安小熙觉得,那两人就该出现在这里,她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贵脚临贱地。
刘正鹏看着田氏虚张声势的样子,心中一动,道:“她二伯母,吏部尚书是多大的官儿?贵人事忙,漫说不认得你们,就是你们是他的家奴又如何?那样的高官最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若是有人在外仗着吏部尚书的名头就横行乡里,你说他会如何做?”
说得好!
安小熙在心里暗暗鼓掌,她太佩服姥爷了!这样一个大帽子扣下去,纵然二伯父走了狗屎运真的搭上了吏部尚书,日后追究起来,也是二伯父仗势欺人,为吏部尚书脸上抹黑,吏部尚书但凡还要点儿脸,也就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更何况,之前那个男孩儿说过了,这是西北贫瘠之地,吏部尚书纵然在这里有产业,只怕也不怎么重视,不然怎么会外聘账房呢?
安小熙的嘴角勾了起来,看着神情渐渐慌乱,却又故作镇定的田氏。
田氏低了下头,调整好情绪后迅速抬起对着刘氏怒目而视:“你这个毒妇!你害了我三郎不够!还要害了我!你……你……”
田氏面色骤变,“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别的话来。
安小熙瞅着田氏这般摸样眨了眨眼,不是说二伯母很精明吗?还是被姥爷的话吓傻了?
“娘,三郎怎么了?我出门的时候奶带他去买葡萄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大舅妈身子一侧,安小熙顺着声音低头看去,却是三个男孩子从人群里钻了进来。
不怕猪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安小熙想起这句话,捂住嘴瞅着三个男孩子偷笑起来。出声的那个穿着玉色香云纱提花长衫,十岁左右,他一左一右各有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衣衫的约六七岁跟三四岁的孩子。
安海看向三个孩子,诧异道:“大郎,二郎,四郎,你们怎么来了?”
大郎扭头看看二郎四郎,憨实一笑,道:“我来看看小熙妹子。听说她大好了?这太好了,那天的鸡我闻着就有问题,可是就拦不住小熙跟三郎,若不是奶把三郎抱出去了,只怕三郎吃的比小熙还多。”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这就是了,大郎一出现就推翻了田氏说的刘氏谋害三郎的事情,并且坐实了安小熙奶奶蓄意谋害孙女的罪名,不然怎么大郎都知道有问题,奶奶却故意给安小熙吃了还拉开了一直要吃的三郎?
“原来是这样!当奶的早就知道那鸡有问题,给了孙女吃,却不让孙子吃。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谋害子嗣的可是婆婆,不是儿媳妇。这可是倒打一耙啊。”人群里有人议论了起来,各种附和声一时之间响彻一片。
田氏瞪着二郎四郎,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自家儿子念书都快念傻了,竟然被这两个野小子给忽悠了过来!
大郎仍旧不明所以的看着田氏,见她不理会自己,再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有些害怕的凑上去拉着田氏的衣角怯怯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田氏铁青着脸将大郎扒拉开,大郎踉跄两步,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双眼睛看看田氏,再扭头看看二郎四郎,渐渐的就蒙起了一层水雾。
安小熙看的着实稀奇,这个大郎真的是读书读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