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敢在粥铺前面支摊子,她就什么都顾虑到了,粥铺最贵的皮蛋瘦肉粥五文钱一碗,菜肉包子三文钱一个,素包子两文钱一个,馒头一个二两重,一文钱两个。
这样他们的煎饼卖五文钱,着实无法抢了人家的生意,因为大早起出来做工的大多是芦花乡的乡亲们,手头都没多少钱,谁肯吃五文钱的早饭?
安小熙赚的也只是一些手头稍微富裕的一些人的钱。因此这过去了半个时辰,除了给的粥铺老板家的两个煎饼,她们也只卖出去了三个。
假如这是在祁县,这会儿怎么也能卖出去七八个了。
安小熙叹了口气,眼角余光却瞄见刘氏递出去了一个杂粮煎饼,她不由道:“娘!置办这些已经把家里的银子跟粮食花用光了!赚不到钱弟弟要饿肚子的!”
打量着话里有话谁不会呢?不就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吗?谁不会啊?人面兽心的一家人!
安小熙腹诽着,那说出口的话声音也不小,最起码飘出去了十几米远,更别提粥铺里吃早饭的诸人了。
刘氏也明白过来安小熙的话,面上带着几分为难,道:“到底是亲戚,怎么说都不能让人饿肚子不是?”
“可是弟弟要饿肚子的。”安小熙可怜巴巴的低下了头,两手揉搓着打着补丁的衣角。
众目睽睽之下郑雷伸出的手也不好去接煎饼了,可是就这样缩回来也不甘心,犹豫了下,他弯腰将两文钱送到安小熙面前,道:“拿去买糖吃吧。”
郑雷的口气有些不大好,安小熙手猛地往后一缩,背在了身后,仰头戒备地看着郑雷,小脸儿认真非常道:“《礼记》有云,不食嗟来之食。”
郑雷这次是真的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了,这小丫头片子!用《礼记》来压他!郑雷家里条件不错,小时候也是上过几天学堂的,这“不食嗟来之食”虽然想不起具体典故,却也知道这丫头片子在拿话寒碜他!
他一个姑父,对外侄女这样,别人会怎么说他!郑雷极为注重自己的名声,可是此时此刻他再也忍耐不住,手一松,两枚铜钱掷落在地,他冷哼一声,道:“不与你计较!”
扔了铜钱,郑雷一副大度的模样飘然走了。
安小熙垂了眼眸撇一眼地上两个铜钱,再抬起眼皮的时候,眼眶里已经开始泛泪,她瞅着刘氏道:“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刘氏不语,只偏过头去将安小熙搂在了怀里。
安海上前去摸摸她的头,道:“你没错,是你姑父做事太过分了。”
“哦。那女儿就放心了。”安小熙轻轻勾起了嘴角,无声的笑了。
刘氏把煎饼塞给安海,抱起了安小熙,道:“你不用多心,你姑父就是那么一个人,咱们不理他就是了。现在跟娘回家好不好?二郎跟四郎也快起了。”
安小熙吸了吸鼻子,看了眼远处的乞儿,又看了眼地上的铜板,道:“我们把钱给那个小乞儿好不好?他好可怜。”
“好,我们把这个煎饼也给他。”刘氏含笑点头,将安小熙放下来。
安小熙捡起地上的铜板,吹了吹上面沾着的浮土,牵着拿了煎饼的刘氏的手往乞儿那里走去。
粥铺老板看着那母女俩的背影,对安海道:“这郑雷今儿个是吃了什么呛药了?”
安海憨憨一笑,道:“许是跟我家姑奶奶吵架了吧。”
“哦。”粥铺老板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道:“这两口子感情真好。”
经常吵架也是感情好的一种体现,这点在郑雷跟郑安氏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俩人打小就是一对欢喜冤家,这在芦花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更众所周知的是,郑雷早产两个月的女儿竟比足月的孩子还要结实许多。
安小熙膈应走了郑雷,心情大好的将两个铜板跟煎饼客客气气的给了乞儿,拉着刘氏的手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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