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欧阳清闲得无聊,找来西门吹雪玩游戏。
看到西门吹雪出现在面前,欧阳克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番话真的是白说了。
但事已至此……便按照欧阳清的规则……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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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当时在三个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小云回忆,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开牌不久欧阳克就叫了地主,彼时西门吹雪和欧阳清均是十分淡定,以她5.0的视力来看,两个人似乎有过相视一笑,但西门吹雪真得笑了吗?凡人不可知矣。
战事渐渐紧凑,双方你来我往,欧阳克甩出一对K对,折扇轻摇,笑的是云淡风轻一派气定神闲,而欧阳清面露为难之色,目光惴惴看向西门吹雪,却见西门吹雪周身正气凛然不可侵犯,十足十的压制了欧阳克,然后四张牌轻飘飘的盖在了欧阳克的对K上面。
……
这一轮,欧阳克输了六分。
欧阳清笑嘻嘻的从欧阳克的桌子上拨拉过来六颗碎银两,对西门吹雪道:“明天去杀人的时候我们先去吃碗羊肉泡馍好吗?”
欧阳克一听顿时十分不快,“杀什么人!”
欧阳清学着西门吹雪的语气,“该死的人。”
……
好吧,当他没问好吗!欧阳克觉得自己简直是来自讨苦吃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客栈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完颜康就进来了,不过这次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还抱着一个女人,一个年纪虽然已届中年但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不过现在欧阳清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活不久了。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完颜康泣不成声,抱着包惜弱跪在欧阳清的跟前,就好像无路可走的人看见的最后一缕光芒一样,可惜,欧阳清不是大夫,而包惜弱已经没有了呼吸。
西门吹雪虽然惯于杀人,但是他讲求杀人的美感,对于这种处处都是血的场景,便十分的反感,于是起身就走了,欧阳克将手放在包惜弱脖颈处,半晌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小王爷心里也必定是清楚的,不然为什么偏偏抱着没气儿的王妃来这里呢。
整个房间都是完颜康的哭声,他素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哭的眼泪鼻涕齐下,视线模糊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刚刚他才知道了自己的亲爹原来就是那个叫做穆念慈的女人的爹。
“娘,娘!求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完颜康……不,他现在应该是叫做杨康了,因为包惜弱死的时候告诉他,其实他的名字叫做杨康。
此时的杨康,心里满是悲怆,满是迷茫。
欧阳清道:“死者已矣,节哀吧。”
杨康却不相信,“欧阳姑娘,你大慈大悲,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够使我娘亲起死回生的,求你了,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
欧阳清摇头,“我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正午时候我就告诉你你将会面临亲人的离世,我还告诉过你……”是因为一个女人。不过后半句她没有说,因为她已经从杨康的眼睛里看到了后悔之色,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没错,杨康记得,对方还说过自己会有远道而来的亲人,他当时没有在意,可现在想想,那不就说的是杨铁心么。
怀里的人已经渐渐冰凉,等完颜洪烈找到杨康的时候,他正呆呆的坐在地上,欧阳清和欧阳克就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家子人现在分崩离析。
她的预言中,包惜弱会死,杨康会死,完颜洪烈会死,均是死于非命,所以那天的反噬才会那般严重,她本是预言出了就从不会隐瞒的人,但是今天,她却不想多说,为何要说呢,岂不是徒增悲伤而已。
人总要有一死,除意外之余,便都是因果轮回而已。
欧阳清抬脚,准备离开。
杨康轻轻将包惜弱的身体放在地上,忽然跪下来,喊道:“姑娘留步!”
欧阳清回头,就见杨康迅速的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咣咣咣又是三个。
……
欧阳清抬起来的脚又落了回去。
有这么先斩后奏的吗,她非常郁闷。
站在她身边的欧阳克也很郁闷,不过郁闷归郁闷,但若是杨康成了清儿的徒弟,那好处自然是多多的。
完颜洪烈没有阻止杨康的选择,甚至他是赞同的,此刻他抱着包惜弱,眼睛里满是悲痛,包惜弱的眉眼依旧柔和,似乎能够想到她说出来的话必定也是轻声细语般的,可惜,他知道,他的王妃再也不会开口了。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包惜弱是不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包惜弱是不是对他有一点点的感激和爱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还会认他这个父亲,于是心想,若是康儿能够一走了之,这之后的风风雨雨都和他没有关系了,或许也是好的。
因为他知道,大金和大宋,水火不容,他不能让康儿落入那样的境地,他情愿他不认他这个父亲,情愿他少受一点外界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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