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来穿。
他自己想着都觉得可怜极了,欧阳清也是在对方换了衣服之后才想到这一点的,但又觉得没必要给杨康点儿零花钱,虽然这货是自己徒弟,但所谓善有因恶有果,杨康还需好好磨练一番。
嘉兴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之美誉,江南第一首富花如令的家就在这里。
西门吹雪要沐浴戒斋三天,杨康便陪着欧阳清逛遍了嘉庆所有有名的地方,他跑前跑后,完全就似一个小厮模样。
却没想到,竟在嘉庆见到了郭靖黄蓉和穆念慈三人。
郭靖和黄蓉看起来似乎正在闹矛盾,穆念慈陪着黄蓉,两个人显然已经交心许久,正手挽手在站在桥上喂鱼。
这天天气并不好,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欧阳清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裙衫,撑着一柄浅蓝色的油纸伞,黑色的长发分外的打眼,更别说那古怪的眼罩,所以一边走一边收获回头率无数,并且方圆三里目测无人敢靠近。
然后再看见黄蓉的时候就停住了,黄蓉和她目光相对,惊讶中还带着点敌意。这是两个人的习惯性动作了,倒是穆念慈看到了她身后的杨康,表情非常的复杂。
那是一种仇恨和爱慕凝结在一起的痛苦。
黄蓉紧紧的攥着她的手,郭靖立刻就挡在了两个人前面。
虽然之前在赵王府他的武功是比不上杨康的,但此刻却又说不准了,但是他无法估计欧阳清的功夫,因为黄蓉说过,她不是她的对手。
欧阳清不想理睬黄蓉,这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便是如此了,不过她还是挺高兴的,黄蓉现在身边不是有个傻小子了么。她哥哥的求婚之路必定会失败。
她低声对杨康说道:“我们走。”
杨康非常的尴尬,他穿着很土的蓝色棉布衣服,比那个他原本看不上眼的穷小子还不如,却不想黄蓉根本不让他过去。
看住他的去路道:“杨康,你害死了念慈姐姐的父亲,占了姐姐的便宜,现在是说走就走么!”
这话倒是没错的,所以欧阳清似乎根本不想理睬。
杨康的旧账,她不管,说她无情也好说她没心没肺也好,她只站在一边看着,杨康和黄蓉过了十几招,黄蓉内功基础一般,但胜在招数花样较多,无法看破套数,杨康内力平平,招数平平,自然不是对手,三十多招下来已经狼狈不堪。
穆念慈便有些不忍,说起来义父和王妃身亡也不能完全怪罪在杨康身上,若是怪,也是完颜洪烈的错。
女人一旦爱上什么人,那理智就完全没有了,她现在似乎根本就忘了杨康曾经将他们父女囚禁的事情来。
等到杨康一个难看的狗啃式趴在地上的时候,欧阳清才对黄蓉说道:“你要杀了他吗?”
黄蓉瞪了杨康一眼,“我才不杀他,免得脏了我的手!”
杨康赤红这眼睛看他,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大地如此,杨康武功虽然不必黄蓉,但不要命起来还是吓人的,黄蓉倒退了三步,躲在了郭靖的身后。
她倒也不是害怕,只不过是情商较高而已。
果然,方才因为担心黄蓉生气而一直提心吊胆的郭靖,终于放了心,须臾之间已将杨康制服。杨康没有想到郭靖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武功竟有如此长进,心里嫉妒之极。目光不期然的和穆念慈相对,竟发现对方眼中满是担忧。
一个男人若是被女人同情了,定是无比痛苦的。杨康甚至觉得若是死在郭靖手里也算了,于是便使了全力和郭靖交手,但郭靖心地善良,虽马钰道长说过杨康种种不是,但思其到底是杨铁心的儿子,一时之间手下留情许多。
忽然,欧阳清抛下手中纸伞,跃起三丈,径自令起了杨康后劲,在桥墩上一借力,须臾间便消失了。
……
这一变故来的非常之快,好在郭靖和杨康交手之时并未用多大内功劲力,所以收手便要快很多,黄蓉朝着欧阳清消失的方向努了努鼻子,道:“果然是西毒的后人,连那种人也救!”但又估计穆念慈在此,不好多说。只是神情中多有不屑。
—
欧阳清在离开黄蓉他们视野的时候就将手里拎着的人放了下来,杨康此刻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惨,当然,更惨的应该是男人的自尊心。
杨康双手紧握,目光中满是仇恨。他打不过黄蓉打不过郭靖,现在竟要一个小丫头来救。
欧阳清知晓他心中所想,冷冷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咎由自取?”
杨康愤怒不堪,但却不从反驳,欧阳清继续说道:“你的过去永远都洗不干净,但是你的将来可以由自己掌握,没有谁从来不曾犯错。”
杨康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她,但少女的脸却被蓝色的油纸伞遮挡住,只能看见她白衣的下摆,因为溅上了几滴泥水而变脏了。
她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勾蓝边儿的靴子,此刻也已经有些湿-了,心情也便如同这天气一样,灰暗起来。
便道:“我们回去吧。”
不过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杨康便觉得方才自己口吻似乎太强硬,虽然对方年纪小,但毕竟是自己磕头拜了师父的。
小声道:“师父……我……”
欧阳清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听到街上有人大呼,“让开让开都让开!”
声音清脆好听,想来冲着他们来的这个女子定也是个妙人。
两人回头去看,就瞧见一个穿着橘色衣服,双马尾的少女朝着她们奔来,欧阳清皱眉,这年头撞衫或许不要紧,但是撞头发就很惨了。
尤其是这么奇葩的发型,她以为只有自己才别具特色。
那位慌张的女子经过她的时候,欧阳清觉得奇怪,这种奇怪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可她明明不认识她。
她的目光紧随对方,顺便掩住了鼻子,就瞧见那女孩子一跃而上,上了一座小楼,小楼有三层,每一层的的阳台上都摆满了鲜花,在这样细语的天气里,绿叶越发的青翠,花朵越发的娇艳。
一个月白色锦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借力旋转了几圈,稳住了身形。
那个女人穿着橘色的衣衫,大眼睛一直盯着救了自己的男人,双颊发红,显得有些娇羞,“我可以在你这里躲躲吗?”她问道。
欧阳清仰头看着上面的情景,唇边溢出几分笑意来,“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