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同打了一个寒颤,忽然觉得双腿都有些发抖了,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想要擦汗,可明明,外面已是彻骨寒冷。
这该死的天气,总让人觉得下一秒似乎就要入地狱一般,阴沉的可怕。
那声音忽远忽近,金不同知道,这是笛子。
但是笛子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他不知道,他没有这个雅兴去欣赏笛子吹奏的到底如何,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
笛子声音飘飘忽忽,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似乎无处不在。
“谁!是谁!出来!”金不同忽然仰头对着黑暗大喊,似乎想用这种大叫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害怕,可是他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回应。
空荡荡的楼里,寒风贯彻,低音破碎,还有他那明显颤抖的声音。
薛冰站在室内,她也有些害怕。
总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又觉得面对的一片黑暗随时都能将她吞噬。
若不是知道那个吹奏笛子的是欧阳清,恐怕薛冰自己都要被吓死在这里了。
欧阳清到底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薛冰想不明白,她忽然想起这一次见欧阳清对方脸上甚至有些妖艳的表情,那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形象,或许是因为后来欧阳清一如既往的娇俏可爱,让她刻意的去忘记了,可现在,在黑暗中,那一切却那么清晰。
白驼山,西域最毒的地方,据说里面满是美丽的女子,却各个心肠歹毒,如同妖女一般。
这是外界流言对白驼丽人的评价,欧阳清从小生活在那里,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薛冰忽然有些怀疑。
但怀疑归怀疑,薛冰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欧阳清是姐妹,就一定是姐妹。
她忽然觉得,如果欧阳清变的十分妖冶美艳……倒也十分带感。
就是不知道花满楼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一个人脑补的欢乐,似乎早已忘记了黑暗的可怕,但金不同简直就是入坠冰窟,整个人都要疯了。
因为,他手中的火折子开始渐渐微弱起来了。
忽然!
正对着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不,那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影而已。
金不同忽然后退了一步,扶住了墙壁。
微弱的灯光照应下,黑发白裙的女人静静的悬在半空中。
是,的确是半空中。
人是不可能静静立在空中的,金不同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你、你你你,你是谁?”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一点底气都没有。
此刻,若是陆小凤,恐怕也会被吓到,但是金不同反应这么大,却是因为他是恶人谷出来的,恶人谷有各种各样的恶人,他自认为见过太多装神弄鬼的东西,却不知道为何,现在竟然被吓得要尿裤子。
他的话,自然没有人回答,女人静静的看着他,明明是黑暗,却仿佛看见了她的眸子。
那眸子或许带着恨,带着怨和痛苦。
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就那么悬在空中,漫步走来。
没有声音,没有表情。
欧阳清是易了容的,所以她并不害怕被人认出来,现在,她看到是金不同,反而心中有底了。
金不同的武功中等偏上,善于隐藏和逃匿,但是此刻,他看起来吓得不轻啊。
欧阳清轻轻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来了,我们一起走吧?”
她歪歪脑袋,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来。
伸出手去触摸金不同。
欧阳清练九缠冰丝是至寒的内功,催发内功后,整个人浑身都是冰冷的,所以在她碰触到金不同的那一瞬间,对方忽然感到一股彻骨的冰冷。
金不同整个人都吓呆了,欧阳清凑近看他,火折子还依然握在手里,但男人瞳孔散开,显然已经……吓呆了。
“……”
轻轻一推,金不同便朝后倒去,两眼一翻,不知死活。
欧阳清抿唇一笑,扬声道,“薛姐姐,快出来看玫瑰杀手呀。”
薛冰拿了个夜明珠出来,方圆十几米都亮堂了起来。
然后等花满楼*的从楼下火急火燎的赶来的时候,就看到欧阳清和薛冰凑在一起研究地上昏死过去的可怜人的情景。
浑身湿透了的花满楼:“……”
或许他早就该想到,欧阳清这个人,真的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她。
正常人会用这种手段吗?
但看到这个情景,花满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清儿。”
欧阳清扭头一看,花满楼的模样甚是狼狈。
“呀!”她惊讶了一声,“你怎么弄成这样?”
花满楼向来最是衣冠楚楚,今天这样“湿身!”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有没有衣服可以换?”欧阳清着急的去拉他的手,却在双手一握的时候,将花满楼冷了个透心凉。
简直是雨中送冰。
花满楼道:“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
欧阳清不甚在意的说:“刚用了内功心法,不碍事的,倒是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
花满楼道:“不用。”
然后一阵烟雾缭绕,他的衣服就干了。
所谓纯阳内功,便是如此,居家旅行必备。
欧阳清忽然脱口道:“你能取暖,我能制冷,咱俩天生一对呀。”
饶是处事不惊的花满楼,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没话可说了。
薛冰觉得自己刚才脑补了欧阳清妖冶美艳的模样简直就是幻想,这种傻缺的女人怎么学的会那么洋气!
便听楼下传来哈哈大笑声,这其中又以陆小凤最为明显。
“欧阳清大美人,你这样对花公子表露心声,我可是很伤心呀。”
他现在依然不知道花满楼和欧阳清在一起了,于是随便开了个玩笑,就发现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看着他。
陆小凤:“……”他忽然有了一种被众人排挤的感觉。
薛冰清脆的笑道:“傻子,恐怕就只有你不知道了!”
陆小凤不仅聪明,而是情商很高。
其实薛冰还没说话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此刻只呆愣了一会儿,便忽然异常沉重的对花满楼道:“花兄,勇气可嘉啊,以后可要多多费心。”
说完之后忽然就觉得失策,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啊。
果然……
欧阳清怒道:“陆小凤!我要拔光你的头发!”说着就往前扑去,不过被薛冰给死死地抱住了。
于此同时,顾婉也怒视她,“你什么意思!”
陆小凤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女人,后果实在是惨不忍睹。
—
众人抬着昏死过去的金不同去了最开始接待客人的那个大堂,此刻原本黑暗的地方早已经一派明亮,薛冰看清了金不同的脸,惊讶道:“诶?还挺周正。”
顾婉皱眉道:“周正倒是周正,可就是不知道这混账东西糟蹋了多少清白的女孩子。”
女人,这种事情上面最容易动容。
鹰眼老七忿忿的踢了金不同一脚,道:“哼,从今往后,这种人渣可就不会存在于这世上了!”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完全是因为当年金不同是他杀的,他原本以为死掉的人却进了幽灵山庄,这简直是抹他的面子。
这随后几人继续商讨了一下后续的事情,薛冰和欧阳清坐在角落里说着悄悄话,但她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陆小凤。
陆小凤就好像一个光环一样,不论走到哪里都始终是别人瞩目的对象,欧阳清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更喜欢低调而
欧阳清看她这样,心里也有些惆怅,薛冰是她最好的姐妹,陆小凤却是薛冰的灾星。就好像黄蓉之于欧阳克一样。
已经太久太久,欧阳清不去想自己的哥哥了,每一次想到有关于欧阳克的事情,她总会刻意的避开,久而久之,就好像自己真的忘掉了一样。
她狠狠的攥了攥手心,她已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怎么可能还看着薛冰去送死。
薛冰回头就看到欧阳清用热别热别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十分恶寒,“你……你干嘛?”
欧阳清幽幽的道:“薛姐姐,你不如跟着我走吧。”
“……别这样。”薛冰现在也颇得欧阳清真传,至少学会了一句口头禅。
欧阳清现在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认真道:“我是说真的,你奶奶还在山庄里等你呢,你走了她也挺寂寞的。”
薛冰再怎么迟钝也听明白欧阳清的话了,她知道欧阳清有算命的本事,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我有危险?”
任何一个人提前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也都会是这个反应。
欧阳清其实本就不想隐瞒,她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没错,你若是继续跟着陆小凤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
不敢保证什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陆小凤必然也知道。”
薛冰也很了解欧阳清。
“知道。”
薛冰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她便又笑开了,“原来陆小凤是因为这个才对我疏远的。”
她似乎特别能想得开。
欧阳清道:“其实,这本事你们的私事,我不应当介入,但是薛姐姐,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的……我……”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都哽咽了下。
薛冰感动道:“我知道,但我薛冰生是陆小凤的人,死是陆小凤的鬼!”
欧阳清道:“事情总是有转机,待你运势好转起来,你还可以见陆小凤的。”
薛冰犹豫了一下,“那若是……永远都好转不起来呢?”
“有这个可能。”欧阳清分析道,“而且就在近期了……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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