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安娜之前还想着把亚瑟直接打包快递回色雷斯的念头,在知道了诅咒存在后,不得不无奈地另想它法。她不敢肯定亚瑟说的是真是假,但结合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她犹犹豫豫地信了七八分。否则的话,怎么解释瑟菲娜为什么会脑子进水丢下权力地位以及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跟她交换,好好的大魔法师不做,偏偏去做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的三无小市民?
最起码,赛门总不会和王子勾结在一起联合起来骗她吧。亚瑟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掩饰过他对赛门的厌恶,而赛门也似乎很清楚这一点,努力地让自己不出现在王子的视野范围。安娜琢磨着如果这都是演技,那她被骗了真心不怪智商。倒也不是没想过利用瑟菲娜的心灵感应能力试探一下,可那个没有想象中好用。她已经渐渐发现了,如果想要窥探的对象心志坚定,她就算是憋得吐血也只能看见一点隐隐约约的模糊图像。仔细想想也是呢,要是瑟菲娜跟X教授一样随便就能催眠或者篡改记忆,早就被其他魔法师联合起来灭了——须知这个世界里可是有反心灵窥探术的存在哟。
所以现在她能怎么办?事关生死,谁敢开玩笑。看着笑得犹如一条小狐狸般得意的亚瑟,安娜郁闷地察觉自己根本就被他跟他爹算计了。哼,如果不是有皇帝的授意,亚瑟怎么会轻轻松松找到她还一路缠着不放。
“姨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不谈感情,还有诅咒连接着咱们。我要是因为诅咒死了,你也活不成。”
亚瑟还特理性地安慰她,摆出看透红尘的沧桑造型,站在阳台上,雪白的衣摆在风里飘啊飘的,估计此刻自我感觉肯定美翻了吧。安娜憋得真想一口老血吐死它,悻悻地笑了几声,态度十分冷漠地回答道:“还是叫我老师吧,姨妈什么的,我可当不起。”
“老师好。”王子从善如流,十足听话乖宝宝,恨得安娜直磨牙,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虽然看那画像,色雷斯十七世过世的皇后确实和自己长得有点相像,安娜可不相信她们之间有亲情,毕竟她看到瑟菲娜的家谱上并没有这位皇后的名字,这种贵族世家总有点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她没兴趣搞清楚。不过想想这么一来自己和色雷斯十七世不就是小姨子和姐夫关系了吗?靠,他还能真一脸坦然地跟瑟菲娜求婚啊……
安娜表示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小姨子顶替死掉姐姐嫁给姐夫做继室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设定,色雷斯十七世,永别了,哪怕长得再帅一万倍,安娜也绝对不会中他的圈套。
不管安娜喜不喜欢,因为冒出了王子这个甩不掉的麻烦,她只有在这个边境城市多呆一天。之前他晚上翻墙去勾搭恶魔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曝光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说城外发现了大量残留的瘴气,那是恶魔出没后遗留的印记。神殿的骑士和祭祀们闻风而动,封锁了全城禁止出入,宣布在没有确定恶魔下落前,任何人不准离开。安娜有些不安,她已经极力想保持低调了。无奈身边的王子殿下跟赛门少年都是那种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一大堆眼球的类型,她很是担忧万一神殿找到他们脑袋上怎么办。所以说有魔法设定的世界太糟糕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专门检测人体残余恶魔气息的法术呢。
不过担心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个,赛门少年从来都是不闻窗外事,一心向主人,安娜觉得他似乎还因为可以在旅馆多呆一天而暗爽呢。而王子殿下则是无论身在何地都保持着从容不迫的贵族派头,吃好喝好,全然出来旅游的架势。安娜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是装傻呢,还是真傻。担心了半天,她想既然连当事人都不放在心上了,她又何必多管闲事。于是便也甩开一切,该吃吃,该睡睡,反正天塌下来……有王子的老爹顶着。
眼下他们三人就无所事事地坐在旅馆最顶层的阳台上一边喝下午茶,一边看风景。不愧是花费了大价钱最昂贵的套房,就从那可以俯视一切的极佳角度,就完全对得起那惊人的价格。亚瑟正聚精会神地研究手里的红茶和牛奶的最佳比例,而赛门则是保持一贯低调的作风坐在最角落,盯着下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发呆。安娜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啃着手里的点心,觉得身边的一切恍如梦中。
“殿下,你就不觉得最近我变得很奇怪,和以前不同了吗。”
沉默了太久,安娜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除了最开始还在色雷斯的时候她装模作样地伪装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注意隐藏本性。赛门这孩子脑子有点不清楚就算了,可为什么连亚瑟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呢。
抬起头,亚瑟喝了一小口红茶,疑惑地说:“我又没见过以前的你,怎么知道哪里不同了。”
“呃?”
“如果老师是说在我出生那一次的见面,虽然很感激你用魔法分担了一半我身上的诅咒,救了我的命,可要求还是婴儿的我就能记事,未免太苛刻了吧。”
安娜嚼着点心不说话,她还以为自己跟色雷斯皇室来往十分密切呢,结果真的和赛巴斯说的一样,瑟菲娜一直都呆在法师之环里,和外界几乎没有任何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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