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眉目,温和的眼眸,没有特别耀目的五官,整张脸,就好像是沉浸在一种温和清秀的氛围里,似曾相识的温和和清秀,这种似曾相识,却几乎惊得让容袖舞说不出话来了……
“镜夕……”她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就静默了。
这不是风镜夕,即使,这张脸,和风镜夕长得很像,但也仅止于很像,那是一种轮廓上的相像。
细致地来看,或者是从气质上来看,风镜夕和南风浅,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
何况,他从来没有想过,南风浅,原来还这么地年轻,几乎,只和风镜夜是一般的大小。
“这是你原本的相貌?”容袖舞问,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原本,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这一张,只不过是齐昭明的脸而已。”南风浅摇了摇手上那薄薄的一层,他带了,将近有十几年了,从他记事开始,这张人皮面具,就不曾全部离开过他的脸了。
他不是妖孽的南风浅,他长得只是清秀,在知道风镜夕的存在之前,或许还可以用清秀来形容,而事实上,风镜夕,则似乎会更合适这样温和无害的脸。
“让你想起他了吧,我很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确实是想到了风镜夕,但是他更惊讶地是,为什么南风浅,会和风镜夕长得这么相像。
“你不觉得,风镜夜,其实和风镜夕,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吗?”南风浅低声地说着,时刻地注意着,容袖舞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的意思是……”容袖舞觉得有些疑惑,又有些清醒,其实风镜夜和风镜夕,长得,真的是不像的,从侧脸看的话,或许还会觉得,风镜夜会和南风浅更像一点。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呢?”南风浅走过去,然后捧住了容袖舞的脸,“我就是风镜夜,风镜夜就是钟小宝,而钟小宝,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纳兰家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罢了。”
“我可以不相信吗?”容袖舞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
“好像不可以。”南风浅笑笑,“我知道,我会让你想到他们的,所以,过了这么久,才让你看,面具下面的这张脸。”
“那你为什么,干脆不瞒我一辈子?”
“因为即使你看不到,不会睹物思人,还是这么地想他们啊……”南风浅长叹,“既然无论如何,我都阻止不了你去想他们,去思念他们,那么,我何不,干脆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呢?”
“他们都已经死了,死者已矣,还有什么,可以成全的呢?”容袖舞垂下眼眸,不想让南风浅看到他眼里的伤悲。
“如果我说,他们,都没有死呢?”
南风浅的声音,忽然响起,而容袖舞的身体,蓦地一震……
“怎么会,没有死呢?”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很想要去相信,南风浅所说的话,没有死。
难道,那一场大火是假的吗?
难道,他们,真的都没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