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都觉得有热气不断地袭来。
宋辞一定担心坏了,怎么办呢?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可以保释他出去的成年人就是他们的房东大姐了。可是,如果让房东大姐知道他进了派出所,一定会把他和宋辞当成坏人赶出去吧?他们才刚把那里收拾得有了几分家的样子,如果就这样被赶出去,宋辞一定会很失望。
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李焲的胡思乱想。
昨天带他过来的警察小张闪进半拉身子来,“出来吧,有人来保释你了。”
李焲吃惊的问:“是谁?”
小张不耐烦的说:“我哪儿知道是谁啊,甭废话了,赶紧出来。”
李焲起身,跟在小张身后出了羁押室,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立即朝他走过来,照着李焲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爆栗,“臭小子,叫你不听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陌生男人转而对站在旁边的小张说:“警察先生,我弟弟正处在青春期,叛逆着呢,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代他向你们赔不是了。”
小张见他态度还不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派出所,李焲才开口问:“你是谁?为什么要保释我?”
男人转过身,打量了李焲一圈,莫名的笑了起来。
这种打量的目光李焲很熟悉,同昨天晚上和他关在一起的那个leslie一模一样。
李焲将信将疑的问:“你该不会……是陈大辉的手下吧?”
男人听到“陈大辉”三个字,顿时在派出所门口哈哈大笑起来,引来一旁的警察纷纷侧目。
笑了半晌他才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陈大辉这个土到掉渣的名字真的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了。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leslie派来的,我是他的助理。”
他的目光依旧在李焲身上逡巡,“leslie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你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
李焲厌恶的说:“请不要用一副评价商品的口气来说我,这让我很不舒服。你回去告诉那个变态,不要以为他帮了我我就会去那个什么夜总会卖身,保释金我以后会还给他的。”
说完,扭头就走。
一把拉住他,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手写的数字,“听说你是因为去办-假-证才被抓进来的?喏,拿去吧。做我们这一行,假-证几乎是生活必需品。这是我们夜总会长期合作的一个办-假-证团伙的电话,安全又可靠,而且价格绝对公道。”
李焲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不管是谁提供的,他的确需要这个电话,来解决他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
丢下一句几不可闻的“谢谢”,李焲转身走了。
不死心的在他身后大喊:“你这样的条件不入这行真的可惜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话音还没落,李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
李焲心急火燎的赶回家,宋辞却并没有在家里。
床上的毛巾被叠的整整齐齐,并没有睡过的痕迹。
敲开邻居家的门,邻居说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看见宋辞心事重重的出去了,然后就没见过他了。
宋辞一定是出去找他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家里等。
如果他再跑出去找宋辞的话,估计两个人找上一天一夜也碰不上面了。
李焲回家,颓然的坐在床上。
回想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真像一出闹剧。原有的问题不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惹上了一身麻烦,认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人。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坐到下午两点,宋辞终于回来了。
李焲和宋辞几乎同时问出声:“你去哪儿啦?!”
宋辞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我昨天晚上在家里等到十一点你还没有回来,担心你出事,就跑出去找你。可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疯了似的找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宋辞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李焲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低声说:“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宋辞稳住情绪,说:“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昨天到底去哪儿了?”
李焲不想骗他,便把昨天的遭遇挑拣出个大概告诉了他。
听完,宋辞久久无话。
半晌,宋辞抬头看着李焲的眼睛,问:“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值得吗?”
李焲回看着他,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