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丫沉默了,秀儿见绿丫低头不语,再仔细往绿丫面上瞧去,只觉得绿丫的相貌是越看越好看,秀儿不由伸手拉住绿丫的手:“你别怕,等今儿你就搬去和我一起住。”屈三爷要做什么,总不能在女儿的屋子里面做,也不好意思让收用过的人和女儿住一间屋。
绿丫感激地对秀儿一笑:“秀儿,谢谢你,可是……”屈三娘子把秀儿恨如头醋,若不是屈三爷尚有一点天良未泯,秀儿只怕早被送去和她生母作伴了,到了那种地方,何等结果是想都可以想到的。
秀儿知道绿丫说的是谁,嘴不由撅起:“我才不怕她呢,有本事,她就打我一顿好了,可她也不敢打,就那些小动作,谁放在眼里?”绿丫靠在秀儿肩上:“秀儿,有时候我想,虽说我们都命苦,可你其实……”
秀儿像大人样拍拍绿丫的肩:“放心了,我们以后会过好日子的。”
“我说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在我门口说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话。我可告诉你们,对我来说,现在的日子就是好日子,给个娘娘我都不换。”张婶子已经走了回来,见她面上神色,绿丫晓得她没有怀疑,忙叫一声婶子好,就要和秀儿让开,张婶子瞧着她们:“你们啊,这会儿还小,等经过了事,就晓得了,天下有件事,真是比吃肉还香。”
说着张婶子抿唇一笑,见她做出这种娇态,绿丫忍不住又想起那日偷看到的事情,忍不住又要发呕,急急拉了秀儿要走。偏秀儿还在那问,到底是什么事,比吃肉还香。
张婶子故意装模作样,不肯告诉时,不妨身后传来屈三娘子的冷笑声:“你除了这件事,还会想别的什么?那样丑陋的小厮,亏你也啃的下去。”
张婶子斜了眼屈三娘子:“我可是没有男人的,我愿意找谁,你管得着吗?”说完张婶子就扭着屁股进屋。屈三娘子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才叫住准备开溜的秀儿:“我今儿可是专门来找你的,你那个娘,现在快咽气了,爷开恩,让我带你去瞧瞧。”
咽气?这两个字听在秀儿耳里,就跟霹雳一样,她顾不得许多上前抓住屈三娘子的手:“你骗人,我娘她好好的,怎么……”屈三娘子就跟秀儿的手上有刺一样把秀儿的手给甩脱:“还你娘?呸,她除了生了你,做了别的什么,你可是老娘我养大的。不知道恭敬老娘,成日只在那算计我,和你爹一样,都是一对白眼狼。”
绿丫来这家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屈三娘子这么不留情面地骂屈三爷,再想到那日偷听到的话,绿丫不由叹气,就他们三个,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口里在骂着,偏偏怎么都撕掳不开,这种事,不是早该一拍两散?
秀儿可没有绿丫这样的好脾气,已经回嘴:“他是白眼狼,你可别赖我,再说了,你哪里养活我了,我从五岁起就下厨房,烧火劈柴哪点没做到了?要真说起来,你还欠我工钱呢。”
秀儿的伶牙俐齿立即让屈三娘子满面怒容:“娼|妇养下的下流种子,这么点点年纪,就晓得要工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秀儿心中本就惊怒,被这么一说越发泼起来:“我娘原本是什么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坏了良心,她也不会被卖到窑子里去。”
“我坏了良心,还不是你那个好爹,他不点头,我能卖吗?不知好歹的东西,今儿就该把你放到那里,再不回来才是真的。”屈三娘子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也是怒火从中来,捡起柴棒就要往秀儿身上打。
秀儿早不是那几岁的孩子,见屈三娘子拿起柴往自己身上打,伸手就去夺那柴:“你才是娼|妇,自己卖到没人赎身,拿了银子倒贴都没人要。”见秀儿说起自己原来的事,还要来抢自己手上的柴,屈三娘子越发怒,恨不得把秀儿活活打死才消了自己这口气。
绿丫急得没办法,情知这件事只有张婶子还能劝几分,但张婶子的门窗都关的很紧,绝不出头来望一眼。要不然,就是去找屈三爷,让他出面来说,可一想到屈三爷,绿丫的腿都在抖。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吼:“好了,都闹什么呢?不是让你带秀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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