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东禹陌一开口,副校长扭头看去,然后看到了坐在东禹陌身边目光严肃的莫毅桥。
副校长依旧笑眯眯得:“哎呦,小莫也来了?下午没课?”
莫毅桥:“没课,我有问题想请教老师,在等老师忙完呢。”
听了莫毅桥的话,副校长哈哈一笑:“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介绍小董跟小东认识认识,然后分配一下课程。”
说着,副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课程表来:“这是音律古诗课程这学期的安排,你们各自收好。别的没啥事儿,散了就散了吧。哈哈哈。”
哈哈笑着,副校长把办公室的三个人轰走,然后咔哒关上了门。
办公室门一关,空荡荡的楼道里只剩下东禹陌,莫毅桥,与董迟乐。
副校长的办公室临近楼道西头。
此刻太阳西斜,阳光顺着楼道尽头的玻璃照耀进来,将东禹陌笼罩。
肌肤柔细,五官俊秀。
阳光里的东禹陌长身玉立气韵非凡。昔日眉宇间的羞涩褪尽,只留一份悠然。
时隔多年,褪去了青涩外壳的东禹陌,犹如破茧成蝶,风华无双。
这样的东禹陌,让董迟乐看得有些失神。
这才几年时光,当初那个有些稚嫩的少年,居然已经长成风度翩翩的美男了吗?
是谁说,时光是把杀猪刀?
董迟乐目光的转变,莫毅桥很清晰的捕捉到了。
莫毅桥眼睛一眯,扭头去拿东禹陌手里的书本:“咚咚,宇哥说忙不过来了,咱们走吧。”
东禹陌看了一眼莫毅桥,顺从得松手把书给了莫毅桥。
而后,东禹陌冲董迟乐点头示意,转身准备跟莫毅桥离开。
看着东禹陌的背影,想着东禹陌那平静随和的目光,董迟乐心里涌上一丝愤怒一丝不甘。
东禹陌看他的目光太平静,平静得无悲无喜。这让董迟乐觉得他在东禹陌眼里,就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当他听说合作伙伴是东禹陌的时候,他很震惊。
来的路上他都在设想东禹陌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激动?欣喜若狂?愤恨?或者黯然伤神?
然而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
东禹陌看到他,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是不对的!
只是短短几年不见而已,当初那个爱他如飞蛾扑火的少年现在见到他,怎么像只是看到了一个路人甲?
在看到东禹陌手里的书时,董迟乐心里的愤怒突然就散了,然后露出一个笑来:“没想到,咚咚你还留着这本诗经。”
这本诗经,是董迟乐送给东禹陌的。东禹陌一直都很珍视这本书。
这般随身带着他送的东西,他在东禹陌心里怎么会是个路人?
想到这里,董迟乐笑容更深了,他就说,那么深的感情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董迟乐开口,莫毅桥跟东禹陌脚步一顿。
莫毅桥看了看手里的诗经,举高了,晃了晃:“对了咚咚老师,苗弭说这本书注释错误太多,想要换货。”
看着莫毅桥手里的书,听着莫毅桥的话,心里正嘚瑟的董迟乐脸色一僵,文雅的面具差点没保持住。
董迟乐面色不好,是因为莫毅桥手里的书,里面的注释,都是董迟乐写的。
莫毅桥说书中注释错误多,也就是在说董迟乐才学浅,乱注解。
对于董迟乐这样看中面子的人来说,这样的否定最是不能忍。
东禹陌回头看向背对阳光站着,面色不渝的董迟乐:“若不是学生买了这书要退货,我都记不起还有这么一本书。”
东禹陌的话犹如雪上加霜,让董迟乐面子上更是挂不住:“咚咚,你怨我是对的。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董迟乐脸上带着宠溺的笑,镜片后的眼睛深处带着的却是敷衍与冷意。
东禹陌歪歪头,突然想不明白,最初的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只披着人皮的渣?
东禹陌:“你可以叫我东老师,咱们没那么熟。”
咚咚这两个字,是对他真心之人的福利,董迟乐不配叫。
说完,东禹陌扭头,在莫毅桥的陪同下离开。
董迟乐站在原地,看着东禹陌拐个弯下楼,唇角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这是,欲拒还迎?
出了综合楼,东禹陌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扭头看莫毅桥:“你没想过,这个注释是我写的?”
莫毅桥很笃定:“不可能,我见过老师的字。”
莫毅桥的眼神跟语气都很坚定,东禹陌可以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莫毅桥同样坚定的内心。
然后,东禹陌没说话,两人肩并肩往外走。
“你知道了?”
出了校门右拐,距离琴行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东禹陌站住脚,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