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原本还停滞不前的新法,在几位朝堂巨擘的带领下,突然就风风火火的实行起来。
在蔡三得尖着嗓子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下,本来杨次辅已经踏出半只脚,却被首辅褚相横插一脚,抢先一步越众而出。
褚相举着玉版,高声道:“启禀陛下,老臣自请清量名下土地!”
褚相这番举动,看得太子眼神闪过一抹幽光,他昨天才跟皇叔祖商谈过万士请愿书的事,打算今天上朝让舅舅杨次辅牵头,在朝堂上让新法得以实行,间接让那些学子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不想又被褚相争先一步。
也在朝堂上的周廷昱心中啧啧称叹,果然不愧是跟在父皇身边最久的褚相,最懂得父皇的心思,总能在父皇尴尬的时候给台阶,在父皇需要的时候,又成为一柄锐利锋芒的枪,刺穿所有阻碍在道路上的石子。
杨次辅只慢了一个半身,他也不气,反正他只要知道褚相是最坚定的保皇党就行,褚相保的,也只会是他外甥,只要目的达到,也不是一定要真个争第一。
杨次辅也同样出列,高声道:“启禀陛下,臣自请清量名下土地!”
中书令周景明出列:“臣自请!”
门下省侍中许德海出列:“臣自请!”
尚书左仆射夏清出列:“臣自请!”
尚书右仆射林良出列:“臣自请!”
六位阁臣好似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出列恳请陛下实行新法,余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有紧跟上峰之人反应最快,立即出列附议,就好像按了机关一样,在朝堂之人,不管心中是否甘心情愿,都恳请陛下实行新法。
承德帝看着乌鸦鸦一片的臣下,在太子身上溜了一个转,又在余下的儿子身上打了一个转,眼神幽深深邃,暗里隐隐现出一抹血丝。
“准奏!”
承德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户部尚书何在?”
秦英越众而出,高声应道:“臣在!”
“着令户部尚书主持此次全国清量土地之事!”
“臣领命!”
“着令诸阁臣与户部尚书制定新赋税之法,制定开商路之法!”
“臣等领命!”
“可还有事启奏?”
御史大夫出列:“臣有奏!臣参吏部左侍郎以权谋私,贪赃枉法!”
承德帝冷声道:“着大理寺彻查。”
御史左中丞出列:“臣有奏!臣参户部右侍郎徇私舞弊,贪墨无数。”
承德帝再次冷声:“着大理寺彻查。”
御史右中丞出列:“臣有奏!臣参兵部右侍郎作风不正,涉足风月场所,有辱官身。”
“查!”
“臣参安乐候教子不严,纵子行凶,强抢民女,致人死亡等罪名!”
“查!”
“臣参宁国公纵容恶奴横行霸道,与民争利,以次充好!”
“查!”
......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见御史台参了两个正三品,三个正四品、五个正五品的官吏,两个超一品的公爵,三个超一品的侯爵,一个超一品的伯爵。
可以说朝堂之上发生了大动荡,震得所有人,包括太子在内,全都昏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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