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皇位?”裴樱释不太确定地道,“你的意思莫不是你已经决定随缅儿留在天照了?”
“自然。”姬云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裴樱释嗤笑道:“缅儿若当真爱你,又怎会忍心让你放弃皇位?”
这话戳中了姬云野的痛处,他一时有些尴尬,但很快便为自己找了个台阶:“她还有未竟之事,不能离开天照。我若想和她在一起自然要做出一些牺牲。”
“未竟之事?”裴樱释似有所悟道,“多年前的那场刺杀是花若水做的是不是?你若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花缅一惊,连忙四下逡巡了一番,见周围无人经过,不由舒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我在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上搜出了一块天照皇家亲卫的腰牌,能使唤动他们的人,除了花非烟便只有花若水了。花非烟那时即便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没有理由杀你,而花若水冒了你的身份,自然恨不得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皇兄把你从我身边带走那一日刺杀你的那些黑衣人也是花若水的人吧?”
花缅转眸看向宛陶。宛陶连忙道:“你失踪以后,他不明白天照皇家为何要杀你,便来问我,我便将原委告诉了他。你不会怪我吧?”
花缅摇了摇头,对裴樱释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留在天照就是想扳倒花若水和花玉然,为花巽报仇。”
“然后呢?”
“母皇后继无人,我自然要留下来继承她的皇位。”
裴樱释不由眯眸看向她,见她眸光坚定,知道自己的盘算已经落了空,但若让他就此放弃她,他又不甘心,不由转眸看向姬云野:“这么说来,你是准备做天照的皇夫了?”
姬云野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裴樱释又看向花缅:“你同意了?”
花缅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裴樱释不紧不慢道,“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此话一出,闻者皆是惊愕不已。
姬云野提醒他道:“你的亲兄弟中活着的只有裴奇骏一人了,你不会告诉我,你打算把皇位让给他吧?”
裴樱释不以为然道:“有何不可?”
花缅不由仰天长叹,疯了,他们简直是疯了!她对宛陶道:“阿月带宝儿去荷塘玩耍了,你想不想去看看宝儿?”
宛陶眸光顿亮:“宝儿都两岁多了,一定很可爱吧。”
“是啊,又聪明又乖巧。”
“我也去。”姬云野和裴樱释异口同声道。
花缅不由看向方才还在争执的那二位,心下又是一声哀叹。罢了,由他们去吧。
四人一狗再加一鸟到得荷塘外,虽然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但总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只见凌月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上,正抱臂看着面前的宝儿,而宝儿则垂手站着,身子一颤一颤的,似乎在抽泣。
花缅顿觉心疼无比,急急走上前去询问事由。
凌月瞥了一眼花缅和随后到来的众人,神情有刹那的凝滞,但转瞬便恢复了淡定,他对宝儿道:“既然你娘亲询问事由,你便说与她听吧。”
宝儿这才抬起耷拉着的小脑袋,看着花缅抽噎道:“阿月捉了一只青蛙放在罐子里送给宝儿,可是它的样子好丑,宝儿有些怕,不想看到它,于是就把罐子里装满了泥土。”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只青蛙吗?阿释叔叔再捉几只还给他便是。”
宝儿循声看向裴樱释,忽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道:“阿释叔叔,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凌月面色不善地看向裴樱释:“大人在教育小孩子,永安帝不懂如何教育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好,如此误导,若将他引上歧途,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裴樱释笑道:“凌公子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吧?”
凌月不再搭理他,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意,继续教育宝儿:“说说你错在了哪里。”
宝儿难过地撇了撇嘴:“我不知道青蛙会死掉,阿月说过,众生平等,不可以杀生,宝儿错了,宝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以后如何成大事?”
凌月再次看向裴樱释,眸光如剑,刺得他浑身一颤。他悻悻地道:“凌公子和我有仇吗?”
花缅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裴樱释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就当我说的不对。但是宝儿活埋青蛙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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