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水的画舫看似在海中随意地漂着,然则距离那个小岛并不太远,且在他们返航必经的途中。是以,当裴樱释的船几乎空载而归飞快向它行来时,花若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与此同时,船上的曲乐也变得欢快了起来。
裴樱释远远地便见到花若水的画舫在海中悠闲地晃荡着,心中的愤恨亦如那漾开的波纹一样一圈圈漫延了开来。他下令将船靠近画舫,然后在两船接近之时飞身跃起,落在了画舫的船头甲板上。
见去时还有一船人,如今却只有裴樱释一人返回,站在右侧甲板上看风景的姬凌止诧异地道:“缅儿他们呢?”
裴樱释只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旁的花若水身上,冷冷一笑:“你问她。”
姬凌止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瞥了花若水一眼后心急如焚地道:“你先告诉我,缅儿他们怎么了?”
裴樱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花若水身上,见她一副神态自若,丘岳崩顶亦不为所动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抽出腰间软剑便向她刺来。
花若水倒还有些身手,当即灵巧地避了开去,然后拔剑与他对打起来。只是功夫还不到家,过了两招便已无力招架。
姬凌止立即上前为花若水助阵,同时劝诫裴樱释稍安勿躁,先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裴樱释哪里肯听,火气十足地道:“你若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
姬凌止道:“身为男人,保护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开的。”
裴樱释怒道:“她派人刺杀缅儿,如今缅儿下落不明,你竟然还在这里助纣为虐。”
话落,他趁姬凌止愣神的功夫,一剑刺向花若水的心口,却被一只长橹挡住,剑锋一偏,只伤了她的手臂。花若水眉头一蹙,看向姬凌止,却见他正震惊地看着自己。她刚想为自己辩白,裴樱释的下一剑已经刺来,她于是只得向船舱内逃去。
下一刻,众水手拦住裴樱释的脚步,执橹对他群起而攻之。裴樱释心中一凛,花若水果然留了后手。
以一敌八,他显然不是对手,于是只得走为上计。跃回大船上后,他扬声对花若水喊话道:“若缅儿遭遇不测,我必让你和你的江山一起陪葬!”
看着裴樱释的大船急速远去,姬凌止突然转头隔窗看向躲进船舱的花若水:“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花若水方才的泰然自若皆是装出来的,她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裴樱释一口咬定是她做的,于是心虚地道:“无凭无据的话你也信?”
“是吗?”姬凌止半信半疑道,“那些水手是怎么回事?”
花若水眸中不由带了闪躲,但很快便镇定道:“我怕遇到海盗,自然要带上护卫。”
虽然她所言不无道理,但他总感觉她的神态中带了些许不自然,再回想方才她竭力阻拦自己上岛,心中更加狐疑,于是下令道:“去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岛。”
花若水并未阻止,因为她也很想知道现在岛上究竟是怎样一种境况。
船一靠岸姬凌止便拔足狂奔了起来,花若水回头看了看船上的某个角落,也抬步跟了上去。
他们走后,船舱内原本坐在屏风后的琴师走了出来。只见他虽是一身男儿装扮,眉宇间却透出了几许秀雅的女儿气息。细细一看,此人不是秋棠又是谁?
姬凌止来到林中时,康穆宁已经把搜查的范围又向外扩大了数圈,然而仍然一无所获。
当得知花缅四人坠落地下却又找不到入口时,姬凌止也甚是诧异。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一时也感觉束手无策。
而得知花缅的确掉入了陷阱,花若水却是彻底放心了。
康穆宁不解地道:“上这个小岛只是我们的临时起意,可那些杀手却好像早有准备。他们难道能够预测到我们今天会上岛?”
姬凌止闻言不由蹙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看向花若水,却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回想今早花若水盛情邀请花缅他们上船,再想想她对自己上岛的阻挠,这么一联系,果然是她的嫌疑最大。可是,她为什么要杀缅儿?他不相信仅凭捕风捉影的争风吃醋便可让她下此狠手,这中间一定还有他所不知的隐情。
对了,裴樱释既然如此肯定此事是花若水做的,想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等他搬救兵回来,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花非烟带兵赶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上万根火把把密林照得亮如白昼。然而,他们耗费了整整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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