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风尘仆仆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凤仪客栈,四个骁骑兵完成护送任务返回了京都丽泽,花缅和康穆宁则马不停蹄地直奔芙蓉院。
他们来回共用了八日。经过这八日的调理,黎末已经行动自如,只是还不能使用蛮力,而姬云野的伤也已愈合,疤痕被凌月控制得虽没有增生凸起,却也甚是明显,尤其是脸上,皮肤红白相间,极其影响美观。
花缅将三朵火莲交给凌月,又把雪山上的遭遇复述了一遍。果不其然,这三朵花中的确有一朵是火莲花王,可解所有毒性。而姬云野的猜测和她一样,也认为那些杀手很可能是姬锦言派来的。他们甚至得出了一个出乎花缅意料的结论,那便是,以那些杀手的使毒手段来看,凌月身上不知名的毒和花缅身上的寒毒很可能都来自姬锦言。若这个猜测得到证实,则说明姬锦言早就和内宫里应外合有了勾结,那他的野心可谓昭然若揭,不得不防。
黎末见只采得三朵火莲,便道:“我的伤已无大碍,此花如此珍贵,我用了也是浪费,你们三个用吧。”
花缅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大意竟忘了这一茬,她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波折,可上天还是很眷顾咱们的,让我采到了四朵。我在返程之前已经用掉一朵,这三朵是给你们用的。”说完还不忘看了看唯一的知情者,以眼神威胁他不许乱说。
康穆宁给了她一记眼刀,转身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腹诽道,你能不能生孩子,最该担心的怎么都轮不到本小王我吧?
似是怕谁再提出异议,花缅忙不迭地对凌月道:“阿月,事不宜迟,你们抓紧时间把火莲用了吧。”
这厢凌月若有所思,那厢姬云野抢白道:“也不急在一时,你们先去楼下用膳,我等你回来再用也不迟。”
他这么一说,花缅倒真觉得自己有些饥肠辘辘了,她微微一笑:“也好,等我回来亲自帮你上药。”说完,拉起康穆宁径直去了一楼膳厅。
待他们走远,姬云野对凌月正色道:“麻烦凌公子将我这枝火莲制成药汁加入缅儿的膳食中。”
凌月自是心如明镜,他不由叹道:“若你容貌没有恢复,你以为她会如何?”
“可她的寒毒……”
“不过是不能生孩子而已,莫非你想让她怀上裴恭措的孩子?”
姬云野心头不由一颤,他自然是不想的,可总有一日他会让她重回自己身边,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所以,他绝不能让寒毒继续留存在她体内。
“凌公子说笑了,缅儿终究会成为裴恭措的妃子,为他生儿育女自是应该的,我们怎能剥夺她为人母的权利?”
凌月眸光微闪,似是陷入某种回忆,又似是在思考某个问题。他沉吟片刻,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终是不再追问,只道:“驱除缅儿的寒毒,半枝火莲足矣。”
“哦?”姬云野有些意外,他想了想道,“我若痊愈需要多少火莲?”
“内服加外敷,至少一枝。”
“若是只治疗手和脸呢?”
“半枝亦足矣。”
“如此甚好,那便请凌公子将半枝火莲做成药汁,我会在她不备时加入她的膳食中。”
黎末此刻也明白了他们话中的意思,想来花缅根本就只采到了三朵火莲,他打断他们道:“还是将我那半枝分给缅儿姑娘吧。”
凌月却摇了摇头道:“你伤及心脉,没有一枝火莲是无法恢复如初的。若不能动武,对一个侍卫来讲,岂非成了废人?何况,你又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你忍心让他失去一只臂膀?”
“可是……”
凌月抬手制止了他:“若缅儿没有采到火莲花王,我或许会接受殿下的提议,也或许会把我的那枝分给她用,因为毕竟我也不敢保证这火莲能否解除我体内的毒性。”
他故意只说一半,然后停顿下来看向面前的二人,却见他们皆是眸光奕奕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尔雅一笑,瞬间光芒万丈,满室生辉:“然而,不幸中的大幸便是,缅儿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火莲花王,只需其中一瓣便可解除任何毒性。”
“此话当真?”姬云野和黎末不敢置信地异口同声道。
“没错,只需两片火莲花王上的花瓣便可解掉我和缅儿身上的毒,剩下的花瓣我还可以风干了制成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天无绝人之路,这果真是一个意外惊喜。
花缅和康穆宁回来时,三人皆已服食火莲,此刻正在几位内力深厚的侍卫输功辅助下,让药性在体内加速化开。
输功结束后,凌月递给花缅一片花瓣让她服下。见她疑惑,他解释道:“火莲花王,一瓣即可解毒。”
花缅眸光乍亮,也不去管他为何要让自己再服一次,欢喜地接过来直接吞了下去,然后打坐运功,以内力帮助药性在体内运化。
待身体微微发热,她停止了运功,抬起头来却发现凌月正兴味盎然地看着自己。
她起先颇感疑惑,待看到姬云野眼中的疼惜后,才想起自己方才一时高兴竟是自戳谎言。
她讪笑道:“呃,我竟忘了我已经服用过一朵火莲了,不过再服用一瓣火莲花王,想来应该可以将寒毒驱除得更加彻底才是。”
大家也不拆穿她,只望着她笑得温柔。
知道凌月还要为姬云野上药,黎末识趣地带着几名侍卫退了出去。
凌月看了看康穆宁:“小王子一路辛苦了,先回房歇息吧。”
“也好。”康穆宁看向花缅,“缅儿,走,随我去隔壁房间小憩一会。”
花缅怔了怔,旋即怒瞪着他道:“我又不是你的姬妾,凭什么和你歇在一处?”
“哟,才几日你便不认账了?你忘了那日在玉雪峰顶,你可是睡在我怀中的。”
“你……”花缅一时语塞,她看向姬云野,见他眸波微漾,心下更是气愤,遂指着他的鼻子道,“早知你如此无赖,我就是冻死也不稀罕睡在你怀中……呸,谁睡你怀中了,分明是你趁人之危。”我若非晕倒,怎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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