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凭缅贵妃一人之力,恐怕短时间内未必能够心遂人愿,臣妾虽然人微力薄,但臣妾愿意发心礼佛,相信合我们姐妹二人之力,必定很快便可让后宫增添喜气。”
“难得德妃有此心性,朕心甚慰。允了。”裴恭措眸光微漾,似是须臾之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归于欣慰,他转身对福昕道,“命人去长春宫为德妃收拾一些衣物细软稍后送去黄觉庵。”
“是。”福昕领命离去。
裴恭措对李馨怡道:“你随缅贵妃上马车先行一步,包裹朕命人随后送到,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福昕说,朕定会一一满足你。”
“多谢皇上。”李馨怡面上虽带了微微笑意,然而心中却已是失落难当。她以为他会舍不得而让她留下来,可他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自从花缅入宫后,他待她比往日冷淡了许多,然而那晚他温柔地抱着自己入睡竟让她有种他还爱着自己的感觉,她心下不由一叹,原来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而已。
裴恭措温柔地道:“你是朕的爱妃,跟朕何须客气?”
看着这二人客套的对话,花缅总觉得甚是别扭。李馨怡的举动她不是不意外,这后宫女子哪个不想留在皇上身边争得一席之地,怎会无端将争宠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李馨怡的神情虽从始至终并无明显变化,但她却似乎从那平静的面容中捕捉到了些许落寞。
花缅琢磨了一番,觉得李馨怡也许并非真想出宫祈福,她不过是想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若皇上当即反对,她必然会欢喜地乖乖待在宫中。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毫无挽留之意地同意了。想想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待花缅回过神来,她已被宛陶搀扶着坐在了马车里,对面的李馨怡正安静地扯着帘子向外望着。她顺着她的视线正见裴恭措怔怔瞧着自己,神情中隐约可见落拓。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失神,竟忘了同他道别。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以使其在自己出宫后不要做出什么有失理智的事情,她妍妍一笑,冲他挥了挥手。让她不解的是,他面上的神色不但未有些微的舒缓,反倒眉头越蹙越深,分明就是含了怒色。
花缅心头一跳,糟了,自己一不小心把人给得罪了,他可千万不要寻机惩罚自己才好。眸光一转,却见对面的李馨怡早已坐正了身子,正直直盯着自己。
花缅冲她和善一笑,没话找话道:“德妃姐姐好,我入宫快三个月了,今日才算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姐姐的样貌,果然是个清丽佳人。”
李馨怡兴许是受方才的情绪影响,面上连个笑容都没有,语气却有着一股子酸味:“缅贵妃深得圣宠,对后宫的女人皆不放在心上,对我自然也不例外,如今能让缅贵妃正眼瞧上一眼,还真是荣幸呢。”
花缅被李馨怡呛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并不全对,于是解释道:“我的确没把后宫的女人放在心上,可原因并非如你所想,而是我根本就不想争宠。”
“哦?”李馨怡不由来了几分兴致,“为何?”
为何?难道告诉她自己心中另有他人,不屑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去跟他的女人争宠?这自然是不行的,她于是只得违心地道:“既然大家都共同侍奉一个夫君,自然应该和睦相处,争宠多伤和气啊。”
李馨怡面上立时带了鄙夷之色,她微不可闻地轻嗤一声,闭起眼睛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