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忍住的窒息,几乎忘了手上的伤,随着泪珠的滑落胸腔开始起伏,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爱着他的吗,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他,难道,就是为了吸引他更多的注意力和关怀吗?
“很好,我保证我以后不会伤害他……”
朱子东知道她此时极度缺乏安全感,将眼前柔弱的人儿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我会给你最宝贵的一切的!”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慕容远扬有些闷哼的抽着烟,眼前的黑与白,自己早就看不清了,虽然怀疑过自己的真实感情,可是,却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最美好的,为什么偏偏是最脆弱的呢?
又或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呢,你,我真心爱的女人,居然敢这样背叛我,看来以前是我太过仁慈了,你,我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看来,事实的真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你那么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沉浸在悲伤中的白歌儿不能听出他的真心到底有几分,可是,自己按照他说的做了,不是吗,希望他能够像说的那样信守承诺,不要去伤害远扬,毕竟,自己亏欠了他太多,他的真心,是自己无法承受的负担,而自己只能慢慢的放下重负,继续前行,而这一切的赌注都压在了一个有能力的男人身上,朱子东。
朱子东对自己的宠爱,自己也不是无视,可是他究竟可以狠心到何种程度,越是对他的了解多一分,而底限也越不清楚,他,会记住他自己的话吧!
白歌儿坐在车上,突然间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轻抚着腹部,孩子,妈妈不能为你遮蔽一片天空,你以后会不会恨我?
车内无声,肯稳当的开着名车,看着后座里的柔弱女子,突然间泛出了一丝同情,马上回过神,难道自己要为少爷身边每个被甩的女人同情,是不是太闲了。
今天,白歌儿注意到了,车并未驶向宅子,而是在距宅子较远的铁门处停了下来,“白小姐,请下车,少爷说,这就是你要的承诺!”
等在一旁的佣人,拿出了那个眼熟的小皮箱,是自己的,有一些以前的衣物,还有项链,都放在那里,白歌儿突然间,有些明白了,这难道不是最宝贵的东西吗,一个人的自由。
当铁门在身后合上时,白歌儿自嘲的笑道,是打扰太久了吧,才会有一种留恋的感觉,再见了,朱子东,再见了,曾经的一切,可是又有谁来告诉自己,为什么心底还是有个放不下的身影呢?
他不会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只身一人,无依无靠,身上没有一分钱的现金吧,更没有可以提款的银行卡,简单的说,现在自己就是一个死在这片异国土地上也没有人需要负任何的法律责任,只能算是一个偷渡客吧,之前出国的身份证明都是朱子东一手包办的,而自己现在拥有的只是自己的为数不多的东西,这次,他是真的恼了吧!
提着小皮箱慢慢的走开,没有回头,路径上没什么人,这或许就是他说的最宝贵的东西吧,一个人只有自生自灭,是啊,一个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谁还能指望苍天有眼呢!
看着窗户外阴暗的天,渐渐回升的温度让人有些燥热,穿着单薄的医院病服,空调不断下降的温度却不能让脑子静下来,高大的杉树摇摆着身躯,她已经离开了吧,不知道她是否对这个‘恩惠’有所抗拒呢,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只有毁灭,才是真正的永生!
“少主,白歌儿已经离开了巴雷特的豪宅,没有任何人跟随,目的地暂时不明。”
田列没什么温度的例行报道,可是心里却炸开了花,这下好了,白歌儿还真是一个‘幺蛾子’,折磨得少主魂不守舍,现在,别人不要了,不就是乖乖的呆在少主身边了,这下心终于放了下来。
“暂时不要动,现在敌暗我明,也难保不是方长线钓大鱼,你的人继续盯着,保证她的安全!”
慕容远扬依旧是命令般的语言,田列不禁怀疑了,要是前几天碰到这样的情况,老大早就理智尽失的取抢人了,哪还耐得住,现在也只好继续盯人了。
天黑了,望着窗外阴暗的空间,她应该早就走远了吧。
一道白光无预计的划破天空,
可是心却好像乱了,她会不会遇到坏人,想起当时初见时的倔强,她明明就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做的这么绝呢?
闭上眼睛,她的脸庞便浮现出来,为什么自己只是单纯的认为她是报复李家的棋子呢?
她一直都是安静的,就好像是怕打扰了周围的人一样;她一直都是温柔的,在她身边,就像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和平的祥光之中;她是美丽而又脆弱的,平时文文弱弱,风情总是在不自觉中从眉眼之中透露出来,隐约之中,自己已经动了心吧!
“马上派人去找白歌儿!”
本想穿上衣物一起离开,可是想起身上的伤,可不能输给慕容远扬,还是先静下来好好休养一下吧,如果没有意外,派出去的人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毕竟,光靠着两条腿,又能走多远呐,让歌儿一无所有的离开,然后,再找到他,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任性的时刻,内心却不安起来,歌儿,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少主,现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气温又低,白小姐怕是不能受寒啊,要不,把白小姐接回来……”
田列也不敢擅自做主张,只好将目前得知的消息告诉远扬,一方面是想引起他的心疼,另一方面,当然是希望那‘幺蛾子’能和他早日和好了,这样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人说,良禽择木而栖,不过,女人的心思反倒是想空中漂浮的云朵,永远不能预计她下一秒的形状。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那种最老式的‘铃铃’声,看来还真是有事啊,远扬说过,那个Alice铃声是白歌儿为他设的,象征着她对他的爱意,可是现在已经换了。
“好,知道了!”
慕容远扬顿了顿,“朱子东正在派人找歌儿……”
但是就时间上来说,已经是迟了,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话,为什么赶走了她,却又去找她,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是明明下午的时候,都是浓情蜜意
合上手机,田列在那一瞬间察觉到他如狼眼般的深邃暗了一些,仿佛盯住了猎物一样的精明,感受到房间里渐渐弥漫的烦躁因子,自己也有些呆不住了。
“车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先去看一下吧,你要不要一起去?”
田列总是觉得自己尽说一些没意义的话,要是他有心,早就去了,何必在这里等待,还是先走一步吧,看看朱子东的态度再说。
见他没有反应,田列径直认为他没有意愿一起去,便先走了。
“等等,我们一起走吧!”
笑了,怎么,还是妥协了,还是放不下她吧!
一心只想要司机开快点,倾斜的雨丝划在车窗上,虽然黑暗中看不见,可是雨水拍在车上声声作响,就像某人此时的心一样,紧凑而又无史蒂夫律,一个孕妇,这么晚了,下这么大的雨,要是受凉,该怎么办,她柔弱的身子承受的住吗,慕容远扬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狠心与无情。
纵使她真的变心了,又如何,如果不是母亲的百般阻拦,她也不会流落到异乡;如果没有朱子东的照顾,她还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吗?
除了朱子东对自己商业上的‘竞争’,对歌儿也是无可挑剔,自己凭什么要干扰她的选择,除非,她亲口说!
用自己蹩脚的英文,跟门卫好说歹说,终于,半强制性的挤进了学校,估计他也是看自己**的怪可怜的,躲在屋檐下避雨。
大风阵阵,黑夜显得格外的冷清和疯狂,瑟瑟发抖的身体,抱紧了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脚在雨水的浸泡中已经麻木了,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现在该怎么办。
一路上基本上碰到了几栋房子,可是,都没有一丝光亮,看着熟悉的路,只能顺着记忆先到学校躲一躲了。
走入雨中,穿过熟悉的小径,直接来到了那间小破房子前,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如果没记错的话,sid老师的房间的门是坏的,不知道也没有租给别人,只希望结局不要太坏。
‘嘎吱’的一声,风和雨对破旧的窗户熟视无睹,地上湿了一片,没人,幸好,地上只有两三块毯子,使劲的关上窗户,拿着破旧报纸堵上,来不及做多少安排,人已经支持不住了,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当sid从房间里出来时,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不是要和巴雷特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朱子东苏结婚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狼狈的来到这里,走进一点,本以为她累的睡着了,当触碰到她湿漉漉的衣服时,马上察觉到不对劲,正在要将她从地上抱起,一道男声响起。
“我来!”
慕容远扬的心要窒息了,当闪电划过时,明显的看到了她脸上的苍白,不过,还真是个毅力坚强的女人!
此时,白歌儿感觉到外界的动静,微微的睁开眼,只看到了模糊的轮廓,可是,立马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怀中的那个完全没有温度的人就是她吗,那个活生生的她,那个腹中还有这一条小生命的她吗?
“你认识她?”
sid看着眼前出色的男子,熟练而又怜惜的将白歌儿抱起,应该关系不浅。
“我是她的男人!”
郑重的宣示一下子将sid的心击落,头发又长了一些的披在肩上,“你是慕容远扬!”
sid还是带着猜测的问道,在歌儿离开后的这段时间,自己想了很多,挣脱家庭的束缚,终于看透了世情,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画家,甚至是三餐不济,女人都是物质的奴隶,可是自己拿什么去赢得她的心,难道仅凭这一份难以改变的真情吗?
“你认识我?”
慕容远扬有一丝的吃惊,毕竟没有多少人真正知道自己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美国。
“听我父亲说起过——”
不卑不亢的姿态,顿时让慕容远扬想多了解一点,不过歌儿的情况好像不太允许,“我要送歌儿去看医生,如果你是她的朋友吧,就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来过!”
“我和你一起去,我是她曾经的语言老师。”
当走到校门口时,门卫看到久违归来的sid打了个招呼,慕容远扬用外套将歌儿盖住,田列在一旁撑着伞,走在后面的sid对门卫说说笑笑,然后将一叠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中,门卫也只是点了点头,笑了笑。
慕容远扬将歌儿轻轻的放在后座,自己然后上去,田列和sid上了后一辆车,然后两辆车分道扬镳而去。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sid望着反方向而行的车,有了一丝的挣扎,“请放心,我们今晚就在就近的旅馆和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合,苏先生的人正在找白小姐……”
田列看着眼前的人,也还算放心,人员太多容易引起怀疑,谁又能想到此时的白歌儿就藏在巴雷特家附近的公寓里呢,他们留在这里只能说是混淆对方的视听而已。
“朱子东少爷,慕容远扬的人也在找白小姐,不过看样子,也和我们一样,还没有找到!”
肯尽责的报告着,只能看到他瘦削的背影,突然的闪电将他的影子拉长,看不到他面目的表情。
握紧拳头,“继续找,一直到找到为止——”
嗜血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域中传来的,肯不想再多停留一面,马上离开。
手上轻抚着她的戒指‘爱之心’,自己从没有对女人吝啬过,可是也没有想过要做的这么彻底,从开始的以为她对李家只有恨,然后发现她有着对慕容远扬更多的爱,超过了其它,她怎么能置两个人的时光于不顾,可是她还是能做的这么彻底,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当车与迎面而来的车辆错开时,慕容远扬用阴冷的目光瞥了一眼,敢伤害歌儿的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想起黄老大、小鸡匍匐在地上的场景,那些人渣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模版,很好,没有人追来,一路上都很平静,除了窗外的倾盆大雨一个劲的不要命,仿佛要摧毁整个世界才肯罢休。
小心的将歌儿身上的湿衣服脱下,用热水唤醒她身体的温度,细致的肌肤,紧闭的双眼,仿佛一个不是人间的精灵,只是此时了无生气,却多了一丝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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