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每次宿醉醒来,元若兰都会有此一叹,可事实上呢?等她闻到酒香,抑或满足了喝酒的心情时,什么都会被抛在脑后。循环往复,不见“长进”。不过,喝酒也不算是个顶坏的事,药用上来说能活血通经,实用上来说能壮怂人胆,平时不敢说的话,一喝酒就全吐出去了,某种意义上,不失为增进彼此了解的好办法。当然,以元若兰的酒量,通常都是她被“套话”,她是记不住别人都说了什么的,除非用搜寻记忆法或者重现咒印。
她起床发现身上盖着毯子,玄冥盘膝坐在对面。木质网格纱窗里吹进断断续续的晨风,吹起他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细长的发尾扫过一旁的小桌案,桌案上放着白瓷瓶和酒杯,躲在青丝后,时隐时现。好一副宁静致远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扰。
吱呀——
她打开木门,尽管小心翼翼,却还是因为门轴年久失修发出生涩刺耳的声音。好在玄冥并未被惊醒,仍在那张似动又静的画里沉眠。
她走出屋子,院中身影是王守成的。她没有上前,一路上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一句,不论是只身去杭州,还是莫名卷进奇怪的事件里,现在还要跟着他们躲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才算安全。作为一个女儿,她似乎给他添了太多麻烦,从相识那天开始。
“丫头你醒了。”
元若兰回过神,答:“嗯,老爸早。”
“和你舅舅聊得怎么样?”
“也没聊什么。”
王守成没再说话,微笑着冲她伸直手,她跑过去牵住,倚在他身边。一如以前,他不用上班她不用上学的日子。父女俩在南瓜架下,一呆就能呆一上午,偶尔说说话,享受阳光或雨露。
——
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醒来,聚集在院子里。元若兰、祝玄息、欧阳劫、琴乐、王守成分散在榕树下,奚蔺晨身边只坐着元裴,看起来人缘不大好。句颜晨自从见到坊主后,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他毕恭毕敬的跟在玄冥身边,看得出五元坊的等级制度根深蒂固。
元若兰对此有些看不惯,但玄冥并没有表现的狗仗人势,对句颜晨也没有呼来喝去,再加上欧阳劫劝她“无规矩不成方圆”,她也就按住没有说。
火门坊士的追踪还在继续,比起昨天没有丝毫渐弱的趋势。奚蔺晨接到密报,已经有大批人马追到杭州去了,魅影也不安全,否则他早就一个瞬移咒印,带着元若兰他们离开了。现今,他明白终止一切的关键点还是在玄冥身上。
“玄坊主不知何时能放我们走?”
玄冥端坐石凳上:“‘放’这个词用的不准确,在下从未拘着各位,你们走便是了,我绝不拦着。”
他说的倒没错,奚蔺晨早些时候试过,房子周围的巨幕只是起到保护作用,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可漫山遍野的火门坊士还是有一定威胁,就算他们走的出去,到了南京城里,那些倒卖军火的亡命之徒也会为了价值千万的赏金而乐于给火门卖命。
他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坊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当魅影教还你当日报信的情谊。”
玄冥兀自轻笑几声,带着些许不屑。
“奚教主未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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