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玄息倚在墙边,房子里的热气散去,渐渐冷下来,但也好过他这些天住的地方。窗子外格外寂静,没有了如梦魇般的铃声倒让他睡不着了。看不见月亮,他也判断不出现在什么时间,夜变得格外长。
他突然想到祝乐乐,回味起有他相伴的时光,算是几分宽慰。
半梦半醒的时候,门忽地被踹开,冷风灌入,女童双手叉腰,“哐啷”一声扔给他一把匕首。
张嘴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来还是我来?”
他能听到对方磨牙的声音,怒气当真不小。
他揉揉眼睛,“来什么?”
女童抄起匕首,对准他的眼珠将其逼至墙角,眼睛绯红,“挖了它们。”
“兹咕”,他咽下一口口水,惊恐之意汇集全身,心知打是打不过的,只能智取。
“不,不好吧,总要个理由。”
女童把匕首一横,滑过他眼前,“偷窥。”
“不,不是……我……”祝玄息直觉得冤屈,还没成型的小屁孩有什么看头。
可他万万是不敢这么说的,“是,是我不对,但我就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他从身后拿出白布,“看,我是出来投降的。”
女童不依不饶,“色鬼!”
“我……”祝玄息此刻就想见见这孩子的父母,想知道怎样奇怪的父母才能生出如此“奇特”孩子,转念又想他来镇上许多天没见到第四个人,也许……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让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疼惜,鱼非晃了一秒,匕首拿远了一点。
他颇有耐心的解释,“小孩儿,你还小,哥哥就算看了……那也没关系的。”
女童卡住他的脖子,“哼,你知道我多大你就自称是哥哥。”
“咳咳。”他痛苦的闭上眼,“我是你弟弟还不成吗!”
女童恍惚间似是笑了一下,松开了他。
“其实那时候这屋里都是雾气我什么也没看清。”他从脖子给自己顺气,憋红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真的?”
“嗯!”他无比坚定地点头,眼神认真。
鱼非想了一下,放下匕首,跟着说道:“你要是能帮姐姐把腿上的铃铛解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姐,姐……她可真不害臊。
“你为什么不自己解开呢?”祝玄息好声好气的问,他可不想再惹毛这个恶魔。
鱼非一甩手,“你管那么多呢!”然后指着他的鼻尖,“你解不解?”
“解——!”
祝玄息伸手去解那铃铛,并没有想象中难,只是那铃铛刚一离开她的脚踝就立刻消失了,他倏然想起一些能镇妖邪的法宝通常需要假手于人才能脱离管制。
糟了……
他抬头看向鱼非,果不其然,她露出不寻常的笑容,说:“果然是你。”
跟着,就见这个五六岁的孩童迅速“长大”,最终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她眉眼之间虽还透着稚气,笑容却妩媚娇俏,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开合。
“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