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赫从蒸气浴室里出来,用一条大毛巾使劲擦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瓶子,用牙咬开塞子,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就像对维婕丝·科雷玛说的那样,他是个阿拉伯人,却不是个伊斯兰教徒。自从来到这个星球,并从事猎人这项工作之后,他的酒喝得越来越多了。
将辛辣的液体全部从自己的喉咙里灌进去,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顶着毛巾,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半晌,他伸出手,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了一句。
“伪善的家伙。”
是的,伪善的家伙。萨利赫很清楚,当自己第一次给一名亚述小女孩戴上象征奴隶的电击项圈的时候,自己的良心就已经喂了狗。现在自己的所谓善意,仅仅是为了麻醉一下自己而已。就好像人类一边将大批的牲畜宰杀制成肉食,却又组建了动物保护组织一样。在从事这个职业之后,他有时候会把亚述人抵抗军和自己那些依然在沙漠里打来打去,同时被别人当猴耍的中东亲戚们对比一下,发现自己的亲戚们虽然顶着地球人的头衔,却还不如亚述人活的明白。
萨利赫的祖辈为来自叙利亚的阿拉伯基督徒,21世纪第2个十年早期的叙利亚内战以及因此而起的MSL对基督徒的仇杀迫使其祖先逃离叙利亚,作为难民辗转至意大利定居下来。然而在家乡叙利亚作为基督徒而在混乱中遭到歧视迫害,在意大利却赶上了因恐惧欧洲绿化而起的欧洲右翼浪潮,作为阿拉伯人备受磨难,后虽浪潮逐渐平息但社会氛围已然不同,虽无公开的攻击但非空开、民间的歧视却始终存在,萨利赫在这种氛围下出生,不公的待遇让年幼的他不再相信神的存在,与家中的浓烈基督教氛围格格不入。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这些亚述人还多少有点类似的地方。虽然这没能阻止他因为金钱的原因成为一名雇佣军和猎人。但是这些经历还是让他会做出一些特异的举动,比如一枪打死了那个想要在半夜去强·奸那个有着蜂蜜色皮肤的亚述人的黑鬼。
那天晚上,银松森林的夜里依然很寒冷。为了少些麻烦,萨利赫生了一堆火,然后给那名亚述人补了一针肌肉松弛剂后,自己就穿着PA靠在一边的一棵树上睡觉。虽然很不舒服,但是自己在意大利服役的时候,这种情况也碰到过不少,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在这之前,他用一副手铐铐住了那名亚述女性的手,然后用碳纤维栓在了自己PA的手里。在肌肉松弛剂的作用下,这名艾尔夫没有掰开PA的金属手指的力气,更不可能扯断碳纤维。然后他扔给那名艾尔夫一瓶水和几块压缩饼干,并给她一条毯子。
“为什么?”那名艾尔夫捡起水瓶,老实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然后这样问萨利赫。
“你指什么?”萨利赫从自己腿部的装甲板下面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扁扁的钛合金酒壶。然后拧开,同时啐了那名想来要酒喝的黑鬼一口。
“全部!你们地球人为什么抓捕我们?如此先进的你们,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是说这个?”萨利赫把酒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不为什么,这跟我们先进不先进没有关系。你们长的很漂亮,然后你们很落后,就是这样。人类的劣性根而已,你们一样也有。”
“你说这是我们的错?”瓦恩佳充满嘲讽的说道。
“落后就是罪啊,小妞。”抹了抹粘在嘴角的酒,萨利赫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的有些狰狞,“你应该找个汉人问一问,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落后就要挨打。”
“知道吗,小妞。你以为只有你们亚述人会被卖为奴隶吗?告诉你,就是现在,地球上依然有战乱地区的地球人会被当做奴隶,性·奴买来卖去。就在三百年前,地球人开始在太空中建设工业卫星的时候,埃及地区的大姑娘也不过三千欧元一个,比你们的价钱便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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