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照不宣

    中岛玲是个间谍。

    这件事情她自己很清楚，把她扔到这个地方来的伯纳黛特·科尼路也清楚。

    当然红龙女王也很清楚。特务也好，间谍也罢，这些行当一旦进入了，想洗掉就难了。这种已经暴露的特工被继续派出来的并不少见，但是有一点，他们这个时候的身份已经不是那种隐秘的，需要用特殊方法进行情报获取或者完成任务的通常意义上的间谍和特工了。已经暴露了的他们被派出来的身份只有一种——公开的间谍。而他们获得情报的手段也就变成了从公共渠道获得，或者被人特意告知。而后一种方式也决定了这种间谍的另外一种重要用途，用来传递一些不合适直接互相交换的意见或者进行地下的沟通。

    所以，一个暴露的间谍或者特工被扔到L1来，其实是可以视为北约在向伊拉娅·克莱纳斯塔萨传递了一个邀请——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沟通。

    但红龙女王把中岛玲给塞到东方浩这里来，事情就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中岛玲是一个普通的暴露的间谍的话，那么红龙女王这个举动就只有一层含义——我跟你们没什么好沟通的。而被塞到大兴贸易公司的中岛玲也就等于被变向的软禁了起来。也许她的人身自由没有收到限制，但是是情报获取能力基本上就是残废了。

    但问题是，这位中岛玲在暴露前的任务正好是从大兴贸易公司的武装运输船滑翔八号的舰长东方浩身上挖出其各项身体指标大大异于常人的秘密。虽然武力劫持的方法破产了，但是中岛玲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东方浩的身边。

    伯纳黛特·科尼路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惊讶的愣住了将近一分钟。在那一分钟里，他的脑袋中转了无数的念头！

    作为一名情报官员，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中岛玲叛变了，她向红龙女王克莱纳斯塔萨和盘托出了北约情报机构对东方浩身份的猜想，而这位红龙女王也对这个从上合出来的怪人有了兴趣。

    但是，转眼间，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中岛玲这么做的利益在什么地方，就算是她真的向红龙女王说明了这些，伊拉娅·克莱纳斯塔萨也没有必要把她放到那艘船上去。因为东方浩是红龙女王的入幕之宾这件事情是公开的，真要想找东方浩的秘密，这位女士大可自己动手或者直接向东方浩询问，根本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接下来他又认为自己的身边可能有什么间谍，而且是比较外围的人。这个人将大概的事情告知了红龙女王，所以，红龙女王知道中岛玲的原本目标是东方浩，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调查东方浩。所以，为了向北约示好，红龙女王才把中岛玲安排在了东方浩的船上。

    但是这样的话，这位在塞拉龙特租借帕斯维尔半岛又是什么意思呢？在上合和北约之间两边下注？她应该非常清楚，现在得上合，尤其是上合大中华区，和亚述人比起来，他们才更像外星人。

    不知不觉间，科尼路先生将一壶浓浓的咖啡都喝了下去，可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现在这个事情很可能已经涉及到了循环者协会，北约和上合三方，有滑向彻底失控的可能，表面上辞职的情报部长大人可不想真的被当作礼物被死亡了。

    但是这位情报部长大人就算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么做的真正元凶竟然会是东方浩秘密中的秘密，上合观察者计划中意外产生的量子生命体“潘多拉”的主意。甚至北约第一次注意到东方浩后得到的那个奇怪的情报也是来自于这个跟人类完全不同的生命体。

    在滑翔八号上，有些人真的不知道中岛玲是间谍，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个亚述人混血妹子看待，比如黄色三连星。这些脑子中装了太多糟糕电影和糟糕的ACG的家伙们没有兴趣探究中岛玲是带着何种目的来到滑翔八号上的，给这位身形娇小的妹子穿上什么衣服做糟糕的COS才是他们关心的。

    另外，就是能猜到中岛玲的身份而没有说出来的，这个比如夏迦，比如苏菲。

    本身就是情报人员出身的苏菲在刚来到L1的时候几乎得到了和中岛玲这种暴露身份的间谍的同样待遇。在被循环者协会的董事们扔到角落一年之后，才在滑翔八号找到了安身之处。所以，她非常清楚中岛玲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并不清楚中岛玲最开始的目的和红龙女王的想法，更不知道东方浩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按照常理去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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