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的大黑狗,纠结了片刻,见蔺潇真的要走,忙伸出双手,乖乖让对方把他抱了下来。
把叶昭抱下树梢后,蔺潇不多一语,不理会叶昭反抗的把人重新关进屋内,上了锁,与唐无泪迅速离开,临行前,唐无泪瞧着他,笑道:“怕狗?”
蔺潇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二人迅速上马向着七秀方向疾驰而去。
秀坊内,匆匆做完了当天被阿霓逼着做的功课后,秋烟雨急急忙忙的奔回屋内,就见岁饮已经简单的处理好伤势,一个人坐在桌边,把玩着那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
这盒子昨晚他就已经见过了,当时由于出于好奇他本想第一时间就打开来看,结果却被岁饮泼了一头冷水。
“这盒子本身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它的表面没有任何开口,就是一个四方的木块儿,你打不开的。”
“咦?可是我又看到有黄色的光从里面散发出来啊。”
“所以说它是个盒子啊,不过,这细微缝隙中的光芒只有晚上才勉强能看清,而且只有缝隙没有开口,且盒中有夹层,我不能确定如果强行砸开它,后果会是什么,所以,只能带着它来找你了。”岁饮将盒子递给秋烟雨。
秋烟雨看着盒子,没有接,反而一脸惊异:“找我?我,我不会开啊?”
岁饮一挑眉:“这可是你们家传了五代的六壬夺天盒,你,不会开?”
被岁饮这么一问,秋烟雨一窒,心想又是这样,又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他瞅着那盒子半晌,既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份,又实在不知打开盒子的法子,暂时接过来后,在岁饮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摸索了好久,终于自暴自弃的将盒子重新丢回岁饮怀里。
“我不会解,就算以前会,现在也全忘记了。”
岁饮摸着盒子,想了想,摸摸他的头:“忘记了就算了,回头再想法子就是。”
于是,这法子他一想就是一上午,秋烟雨回来时,见他还在桌前琢磨这个盒子,不由发愁到:“要不,咱们就这么把盒子交出去,说玄晶就在里面,让他们自己去抢得了。”
岁饮摇摇头,并不赞同:“这盒子里到底是不是沉沙玄晶还是未知数,就算是,看不到模样,他人恐怕也不敢冒这个险,若反而被盒子的机关所害,回头还是要找上你算账。”
“那,留也不是扔也不是,怎么办嘛。”秋烟雨不耐的坐在桌前,神情不悦的瞪着岁饮手中的六壬夺天盒。
岁饮摩挲着手中木盒,若有所思的轻声道:“昔年,唐门有一名匠,半百之岁时,集毕生之力,铸就杀,护,宁,三尊巧夺天工的绝妙机关,流传于世,被后世修习此术之人奉为至宝,这三尊机关,杀为阎王锁,护为六壬夺天盒,宁者机关自他逝世后便下落不明。这名匠行事作风狠辣无比,所铸三机关之杀机也丝毫不留余地。”
秋烟雨听着,疑惑:“阎王锁……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他们是出自同一人吗?”
岁饮点头:“不错,六壬夺天盒被名匠赠予秋氏祖先,阎王锁亦由他那生前挚友带往苗疆五毒之地,或许,如果可以详解阎王锁之构造,便能多少了解一下这六壬夺天盒的妙处究竟在哪里。”
“可是,阎王锁在哪里呢?”
“阎王锁……自然是在鬼见愁手里咯。”岁饮淡淡一笑,举起了手中木盒。
“鬼见愁……”秋烟雨闻言,脸色一变,却见岁饮一脸淡然,不由无奈的摇头起身,自己去给自己倒杯茶:“你们这些人啊,真是不懂,直接扔出去就好啦,非要搞得这么复杂,那鬼见愁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小心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岁饮含着笑,聚集在夺天盒上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分移到了一旁秋烟雨的背影上,心头,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念头。
曾经,只为有趣而接近这个人的想法,在玄晶到手的那一瞬间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眼前,是一个已俘虏了身心的猎物,手中,是一块儿尚未得手的至宝。
秋烟雨想要摆脱困境就必须远离玄晶,二者无法兼容,如何取,如何舍,在这一刻,冷不防冒上心头,横在眼前。
岁饮冷冷的凝视着手中的夺天盒,耳旁响起的是秋烟雨带着欢快的笑声:“不过,找到了就好办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它还给藏剑山庄,这东西放在藏剑山庄肯定安全得很呢,对不对?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耳畔的笑声,愉悦中透着一丝久见平和的欣喜,这人的感情仍是干净,不问身世不问来历,喜欢便是喜欢上了,喜欢上后就是义无反顾的信任。
只是,这样的笑容,值不值得换手中这块儿尘世至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