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花无眠开口,曲寨主忽然回过神来,干笑了几声,说:“夫人哪会对我这山寨留恋,就当本大王是开玩笑了。”她推开了花无眠,缓缓坐下,眼底是明显的失落。
“寨主知道便是。”花无眠转身便要离去,没有任何装饰的青丝披在肩膀后面,随着脚步的移动而轻轻拂动。
恍惚间,曲寨主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样,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拽住了花无眠的袖子,问:“等等,我还不知道夫人的名字。”
花无眠回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嘲弄而残忍。
“你当真想知道?”
曲繁点头,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又开始头晕眼花鼻子发热。鲜血从鼻子里流出,曲寨主不知所措的用手去抹了一下,满手鲜红。她看着花无眠,觉得力气一点点的消失,可她不肯移开目光。
他一点点的变高,哦不,是她自己在一点点下滑。
桌上的解药需要用沸水煮了才能喝,再去煮药恐怕回来的时候她都死了,于是花无眠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在手里,俯身给曲寨主喂了进去,说:“这药只能延后毒发,桌上的几贴药你还是得吃。”
曲寨主也不知道是发什么劲,就是不肯咽下去,一眼不眨的看着花无眠,说:“你到底是谁?告诉我好不好?”
花无眠没有搭理,转身道:“寨主还是在意一下自己的性命吧。”话罢,走出了客栈。行云已经备好了马车,等了公子有些时间。
“公子。”行云撩起车帘道。
马车就停在客栈后院,花无眠坐进马车没有立刻放下帘子,而是看了一眼某一楼的窗户,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公子你去哪?”
花无眠没有交代就下了马车,行云看他又回了客栈。公子这么细心的人难道也会忘记东西吗?
回到客栈的时候,曲寨主还死心眼的靠着床沿,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她不是赌,只是没有力气吞药了,衣襟已经被血染红了。
“你可还不能死。”花无眠扶起她,她若死了,他还怎么报复?曲寨主看着他,忽然开心的笑了,想说些什么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
猝不及防,花无眠垂眸,将她拽到身下,唇覆了上去,像是花瓣那样柔软。曲寨主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只感觉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而她渐渐的无法呼吸,药丸顺着咽喉滑了下去。
曲寨主还没反应过来,花无眠已经离开了她的唇,他的眼神冷的,又摻杂了一些其他。
“那你记住了,我叫花无眠。”
花无眠甩袖离去,留下曲寨主愣愣的坐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
室内似乎似乎才残留着一股冷香,门外是茂盛的绿树,有蝉鸣。
“那你记住了,我叫花无眠。”
曲寨主喃喃的重复那三个字,花无眠、花无眠,花儿见了他也当真是要无眠了。
而无眠的何止花,从今往后她怕也是要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