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繁星的繁,繁花的繁。
她回答之后,花无眠却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丹唇轻启又紧紧抿住。
他说:“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繁’,如何?”
“嗯……阿繁?”曲寨主反反复复的念了几遍,扬起一个笑脸,开心道,“好,那我便是夫人的阿繁了。”脸上、眼里,全是喜悦。
而与这相对的,是他平淡的面容,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呢?只是,这两个字说的时候,竟是喉咙发涩。这本是他的名字,他的称呼,却被他狠狠抛弃,为了自由。
“夫人,可不可以现在就叫我一声?”她期待的看着他,只见他扬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
“阿繁。”两个字化开来,化作一滩血水滴进他的心里,伴随着这两个字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回忆。他忽然后悔,当初要给她改名字。
可他毕竟不是常人,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又恢复了过来。再美好的回忆也都是往事,再去回想剩下的也不过只有恨,是了,因为有恨,所以要报仇;因为要报仇,所以要不择手段。
他蓦地笑了起来,如坐春风,捻了捻发丝,道:“陪我去走走可好?”
曲寨主如同着了魔一般,痴痴点头。他不就是个魔吗,有着令人无法自拔的魔力,只一眼就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之付出一切。他是火,那她便是飞蛾。
之后的日子便像是梦一样,夫人教她习武、给她弹琴、神色总是那么温柔,举手投足间皆是情谊,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江湖上不都说毒公子心狠手辣吗?不都说毒公子冷血无情吗?这么想着,曲寨主更是欢喜,夫人对自己,竟是那么特别。
可好景总是容易被打断,山寨里越发的不太平。
四当家失踪了,没有任何的消息和线索留下,四当家的几位夫人小妾都是愁眉不展。听到曲寨主说起这事情的时候,花无眠只是勾唇笑了笑,鼻间轻轻哼了一声,显得不屑而轻藐。可曲寨主并未察觉,只是在那分析着四弟失踪的可能。
入秋后的天气渐渐转凉,山路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落叶,行路时便会听见落叶破碎的声音。
曲寨主每天跟着行云习字,习字完了便去后崖听夫人弹琴,百无聊赖的时候便和行云吵架斗嘴。如果不是四当家失踪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头,那可真是美好的日子。且忧时不时的会训她几句,无非就是远离花无眠,可又不说原因,一派欲言又止的表情。
“喂,在发什么愣呢?”行云用笔杆敲了敲桌面,曲繁惊醒过来哦了一声,继续听行云说。
“字你都识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学诗?”
曲寨主毫不犹豫的回答,说:“不想。”她连字都不想学,何况是诗。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很好奇行云手里的书,随手拿过一本看了看,是一本《乐府》。
想到夫人好琴,不由对这《乐府》来了兴趣,她随手翻了一页,一字字的将诗句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