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风大,无论大唐还是西突厥,双方都是本汗的贵客,岂能怠慢?”夷男哈哈一笑,走上前去试图拉起双方使臣的手。
起初众人以为他是想要借用自己的权威,让两家使臣握手言和,然而实际上却是并排拉去他的汗帐篷,作为主人亲自迎客。
谢逸其实不介意给夷男一个台阶下,但如果这时候退让,岂非承认大唐与西突厥平起平坐?
虽然事实上可以这样说,但这名义上还是有差别的,谁让西突厥可汗要派人去长安朝贡呢?谁让大唐面子上当真了呢?
这可是原则性问题啊!
所以啊,坚决不能随便妥协,以免有损大唐国威,谢逸更怕的是将来有人拿此事做把柄来诟病自己。
大唐君臣都爱面子,因此被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恐怕李二都不会饶恕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想想,那些名垂青史出使者刚毅无比,不屈不挠不见得完全是有一颗坚毅的心,恐怕也是被国内的舆论逼出来的。
谢逸已经做好拒绝夷男的准备,然而真珠可汗却很识趣地先一步拉起了谢逸的手,然后紧紧紧一握,意思已经很明确。
在这种微妙细小的地方有点差别,算是以大唐为尊吧,算是分出点次序。而且夷男特意的停顿,有意让众人都看到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罢了,这样算不错了,尽管不是那么明显,至少有了主次。
继续坚持下去没必要,刚见面闹得太僵也不好。难得狄知逊也颇为赞同,所以大唐这边没什么不同意见。
至于西突厥那边。“葫芦”小可汗虽然很不爽,但事已至此,夷男态度鲜明。他能怎么也呢?他的出使是有重要使命的,为了些许小事和薛延陀闹不愉快。不值得啊,利弊和大局是谁都要考虑的!
所以只得忍下这口气,一切回头再说,后面的事情才要紧,才是重头戏,不能因小失大。
于是乎,狄知逊和谢逸微微提前一小步,几乎与西突厥人并行进了薛延陀的汗帐。
突利失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显然很得意。而对面的大度设却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进汗帐的过程很简单,却搞得复杂,但进去之后呢?却没发生的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几乎只是寒暄几句而已。
谢逸只是进去汗帐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下薛延陀可汗的会客帐篷的华丽程度而已。
虎皮大椅,精美的波斯地毯,金银制的酒壶酒杯,甚至还装点着不少宝石。当真算得上光彩夺目。
看得出来,夷男的生活还是相当富足奢华的,至于有没有到奢靡的程度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为了充面子。特意拿到客人面前来显摆也未可知。
只是如此奢华的场景,与那些朴实,甚至衣衫褴褛的牧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看来这种事是普遍现象,哪里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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