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迹,许是被人用娟帕擦拭过,颜色已经浅淡了。
“无碍,是朕无意打碎了茶碗。朕找你确也无事,你来与不来都无甚关联。”玄烨将手背到身后,“李德全,回乾清宫。”
“李谙达,龙体金贵,万事可要小心为好,这种时候可莫要依了皇父意思。”胤禛冷淡的看着李德全。
见自家主子没有说话的意思,李德全小心的说,“这……四阿哥,皇上确实需要太医细细包扎啊!奴才眼见的真儿,那瓷器碎片分明都扎进皮肉里了!若不及时挑了,可不是生生的疼着?”
胤禛沉着脸,拉着玄烨的手腕就走,“几日不见,皇父越发的小孩心性!既是伤了又不紧着包扎,您这是让群臣请罪吗?”
“李德全向来是多嘴的。”身后是一众人恭送圣驾,玄烨上了御辇,将手掌摊开给胤禛看,“只是不小心。”
“疼吗?”看着红色的血肉里嵌着的碎渣,胤禛皱眉。
“说也奇怪,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不疼,可是现在却……”玄烨看了看手心,好像是伤得厉害,“无妨,太医自会处理。”
“所以,您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受伤?”胤禛眯起眼,指尖慢慢抚摸伤痕。
“啊啊——!唔!”手指突然按进皮肉里,猝然的疼痛让玄烨呼吸一窒,“松手!”
胤禛倒也听话,乖乖的松了手。撕裂血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却是被胤禛舔进嘴里,“皇父的血,甜美的紧呢。”
玄烨猛地抽离了手,这种语调,这种气势……像极了即位后的雍正!他守在他身边十三年,他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他都知道!
他曾见到过一次这样的胤禛,唯一的一次却让他惊骇。
年羹尧跋扈,专权,结党营私,也确实是有了不臣之心。胤禛密谋除去他的时候,曾对血滴子说过,“朕的江山,当真是血染的呢。朕,不介意它再艳上两分,定然将这锦绣山河映照的更美。”
然后,年羹尧身败名裂,成为历史。
“皇父怎么了?”
“禛儿……你,是不是……”
御辇停了下来,“皇上,乾清宫到了。”
胤禛坐着不动,“皇父是想说什么?”
“胤禛,你可还知道朕是你何人。”
“您是儿臣的皇父,儿臣的君主。”
玄烨冷声道,“你还记得就好,今日这般行事,轻挑无谓!荒诞非常!”
“儿臣时时刻刻的记着呢!”胤禛却是笑了,“可是儿臣不想只记得这些,又如何呢?”
“爱新觉罗胤禛,你只能记着这些!”玄烨下了御辇,“不要逼朕杀你!禛儿……来人!把四阿哥送回阿哥所!”
被留在御辇里的胤禛分明听到玄烨让李德全拟旨,“传朕旨意,着四阿哥于腊月初六大婚,礼部、内务府务必周全行事!”
御辇转了弯,向着阿哥所走去。明日,后宫里的娘娘大约要撕碎一地的娟帕了吧。
皇父,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儿臣的心思,甚至还动摇了,那么又何必说出要杀儿臣的话欺骗自己可以狠心?
习惯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面对这不被掌控的感情,你会如何选择?抹杀?太晚了!你或许没注意,早在你当年亲自出宫救我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已有决心,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儿臣都要逼你看清现实。那就是,儿臣爱你,你也并非无动于衷!
然而到那时,就容不得你不接受了!
腊月初六吗,还真是个好日子。
胤禛浅浅的笑了,“再等十天的耐心,总是有的。”
次日,前朝后宫果然都是窃窃私语。
四阿哥十一月中旬才祭孔庙回京,十二月初就大婚,这未免也太仓促了!
“大婚事宜早早就吩咐下了,众卿家无需担心。快年下了,岂不是双喜之意?”
皇帝都这么说了,而皇家下到乌拉那拉家的聘礼也着实比寻常丰厚许多,再加上昨日传出四阿哥坐了御辇回阿哥所,众人也都识趣的闭了嘴。
这种种无不是说明皇上心中,四阿哥的地位不容小觑。至于逾制?人家皇帝都没说什么,你多什么嘴啊?
若是以后皇上发作,咱们跟着皇上的意思走就是!
不过会有这一天吗?胤禛当然不会允许!
作者有话要说:嘛,再想名字很麻烦的……公主们就按封号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