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晓被她那句话吓得不轻,立即拉着她的手安慰道,“霍姐姐,你千万不要乱想。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霍伯伯他们还在玉门等我们回去,整个大周都还好好的,只要我们活着,一定有机会逃回去的。”
霍青敏安静的点头,她现在终于明白当年徐家表姐为何会想着一死了之算了,就算她们的情况不大一样,却有一点是一样的,未婚先孕,这个词给家族蒙上多大的羞耻。只是她不会让这个孩子逝去的,就算是她能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情了。
“我想为腹中的孩儿取个名字,但思来想去没什么合适的,方才听了清晓的话,倒有了主意。”霍青敏转身看向玉门的方向,仿佛那人就在那边凝望着她一般。
“萧萧墓雨人归去,然皆以临难不惧。便取名为霍萧然罢。”
话音刚落,周围寂静一片,木槿却忽然捂着脸痛哭起来,整个人抱着霍青敏大哭,手紧紧地捂着嘴不愿让外边听到动静,却还是遏制不住,眼泪全都打在手背上,又落到了地面。
她明白了,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体内流的是裕王爷的血脉。
可怜裕王爷生死未卜,自家小姐未婚先孕,想到新生命在孕育之时有可能便会被抹杀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的心便止不住难受,为何这世间受苦的总是女子。
霍青敏没有回头,身后的哭声却像是利刃一般凌迟着她,痛苦却又让她觉得不再压抑了。仿佛她也把自己的眼泪流了。
“我相信他还活着,我们也一定能够回去。”
语气涩然地说完这句话。霍青敏便举步朝外走去,长长的青丝随着寒风飞舞,仿佛昭示着许多的不舍和缠绵,但是她再没有回过头,只是坚定地朝大帐外走去。再大的风浪都应该向前看,再艰难的时刻都能忍受过去。正如清晓所说的一样。活着,才有希望。
漆黑的夜晚月黑风高,只有巡逻的士兵手里举着的火把微微的照明了道路,好似在黑暗里还存着一线生机。
整个东齐大营里的一切都安静的驻扎着,无人关心有人怨恨,也无人在意有人无辜。日出杀敌,日落巡守。一切都照着既定的目标行下去,他们只知道攻占了别人的领地就是胜利。他们便是胜利者,便觉得他们是对的。
霍青敏一步一步的走着,一手抚着腹间,一手握着匕首,心里却在静静地计算着。
从她们的大帐走到门口要走六百步,而正门处的守卫最多,她们四个弱女子,不可能从那里突围;东西南北亦有重兵把手。而且每隔半刻便有巡逻的守卫兵在各处巡逻,更是无路可走。只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东南处有哗哗的流水声!
一步、两步、三步……四百三十一步、四百三十二步!
霍青敏站在她们的帐门前忍不住发抖。只要四百三十二步,她们便能跳进玉门的护城河!
回到帐里,她便将想法告诉了她们三人,知道三人都会泅水后,便商议好了计策,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四人还是如常的在大帐里,只是夜深时分,西边的粮草地方突然着了火,就在众人都赶去救火时,四人趁着混乱摸出了营帐,顺便一把点着了她们所在的营帐。
几人迅速朝护城河那边跑去,就听得铮铮步伐声,一群士兵惊觉不对,就听见一人大喊,“快抓住她们!”
霍青敏让张清晓泼油木槿木棉拿了火折子烧了另一边的营帐,自己留在后边断路,那些士兵又要抓她们,又要救火,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四人不过小跑了两百步,身后烟尘扬起,两人迅速追来,霍青敏慌然回头,就见不远处之人狂野如风,黑发在狂风吹拂下飞扬,其中一人正是赵孟敖,他居然只穿了一条长裤,**着上身就这样追来了。
而另一边的则是贺兰金泽,见张清晓与木槿等人快要逃出去了,立马三两步朝她那边飞去,很快便落在了张清晓的身旁,大手一捞,便将张清晓抱在了怀里。
霍青敏迟疑,刚要回头将张清晓救出来,就听得张清晓大叫,“霍姐姐,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贺兰金泽轻斥怀中之人,“蠢货!”一掌朝霍青敏她们打去,却是用掌风将她们推向了前。“趁赵孟敖还未追上来,赶紧走罢!”
霍青敏担忧的看了一眼张清晓与贺兰金泽,就爱你张清晓点头,一咬牙,带着木槿木棉加快了朝护城河跑去的速度。
贺兰金泽见怀里的小儿人还眼巴巴的盯着霍青敏等人离去的背影,不禁皱眉,将她脸扳正对着自己道,“你们真是胆大,竟敢这般冒险的想要逃脱,未免太轻视赵孟敖了。”
张清晓心中焦急,也不顾自己还在他怀里,扯着他领口急急问道,“你说霍姐姐她们逃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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