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我,你可就死了,知道吗?”
我心头一震,脑中灵光一闪,隐约从他话里听出什么,但我不敢相信。
我竟然忘了顾忌,伸手往后去摸他脸,手指刚一触摸到他脸上光滑的皮肉,我心剧烈的跳起来,连带着手也开始颤抖,被他一偏头躲开:“姑娘自重。”
“你是......”
我话没问出口,被谢慕打算。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装神弄鬼?我大概猜到阁下是谁,就不必在遮掩了吧。”
谢慕声音冷冷,没有丝毫波动,又转向我道,有些怒意:“琰儿,过来!”
那人笑了笑,手松开我,我连忙蹿到谢慕身边去。
“公子何时知道的。”
谢慕道:“之前便想到,只是我几次试探,阁下皆巧言回避,所以在下也只是猜测,前日意外听云安师父讲起,才大致确信。”
“我跟凤旻庄早已经没了关系,行走江湖也从未称过他辜氏的名号,并非有意相瞒,今日我本也不愿来,只是子由相劝,我又终究不忍有愧先母,所以还是来见一见。”
我拔开火折,吹亮,要点灯,他轻声道:“别,虽然如此,我并不愿与二位对面。”
晚了,火折的红光已经将室内照的微亮,谢慕面无表情在案前立着,那人身材颀长,穿着看不清颜色的束腰窄袖的紧身便袍,侧过头来觑我,银色的面具遮挡了上半边脸。
是辛羑,面具这东西能挡生人,却挡不住熟人,完全挡不住,一眼便能认出。
谢慕也看清了:“果然是你。”
我手上的火折火光被他一个弹指,什么东西打过来弄得熄灭。
“别点灯,我觉得就这样说话自在些。”
我只好放下,跪坐着不动。
“公子留在陈老板那里的那枚玉,本就是凤旻庄的东西,是先母的旧物,我收了去,就当是物归原主,十万两就算了吧,打劫都还得给人留条裤子呢,公子有别的吩咐,我既然来了,别无推辞,必当尽力。”
辜氏是江南巨富,庆末年间中原纷争时,我皇祖父依靠凤旻庄支持得以开朝立国,并同辜氏联姻,我父皇娶的第一个夫人便是辜少棠的亲妹,不过后来又因卷入立储之争,被我皇祖父一力打压,到父皇时,势力已经大大削弱。
竟也因此,后来宁国灭亡,凤旻庄未遭大祸,近些年竟然还能隐隐有复兴之势。
辛羑说的先母,该是他养母,也就是我父皇曾娶的那个辜氏,那位据说是个奇女子,跟我父皇闹和离,还成功的闹回了娘家,当然,大半辈子在娘家,为了我父皇的颜面,她就算和离了也是嫁不了人的,只能接着守活寡。
看来辛羑是给她的养子,我记得幼时似乎到过凤旻庄,恍惚曾见过她身边有个孩子。
不过辛羑长在庙中,呆在庄里的时间该是极少,所以我竟从未听过这么一人。
但辛羑曾跟我说过他家里的事,又仿佛跟凤旻庄没什么关系。
辛羑不愿说的事他总回避不谈,却不是会说假话的人。
我又突然想起,他的身份对别人隐瞒,但赵免绝对不可能不知,赵免对他颇为敬重,说不定还有个原因是试图通过他拉拢凤旻庄,再通过凤旻庄拉拢江南大门士族。
赵免能灭了宁国,但江南的根基,并不在他掌握,那些江南豪强地主,并未完全归附。
谢慕要等的便是凤旻庄的人,谢氏跟辜氏几代积攒的关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洗清的,当年皇祖父跟辜氏歃血为盟,并约为婚姻,有言结百代之好,谢慕那枚玉便是定证。
那玉并不是奇物,不过谢氏辜氏族人于此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