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轻声念了一句,“别怕。”
手上用力,我脖子一梗,立刻窒息,却感觉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的风声。
颈上的捏着我那只手力道霎时一松,身体被猛力一拽,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谢慕一闪身将我扯到背后,一抬脚将地上的剑勾起半空,伸手一抓握在手中,横剑一挡一削,发出轻微的“叮”的一声。
同时传来谢慕一声闷哼,低的如同错觉。
我一头撞在谢慕肩背上,晕了一瞬,立刻清醒过来,感觉到四面沙沙的声响,脚步声,呼吸声,还有兵器森森冰冷的气息,谢慕提着我闪到树后,手到嘴边打了个呼哨,马蹄噔噔噔响着踏过来,谢慕背靠着树,急喘了两下。
低头看肩上,我随着他目光看去,他肩上被一支黑色的箭支穿透,血染了一片。
我吓住了:“谢慕!”
谢慕伸手握住箭把,用力一拔,丢到地上,血涌出来,我本能的伸手去捂,谢慕道:“怀里。”我连忙将手伸到他怀中去摸,摸着一只小小的檀木球,两手旋开,撕开他肩上衣服,将药粉洒在血孔上,谢慕将我往身前拉紧了,转了一点头往树后看去。
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哼笑了一声,高声道:“原来是秦校尉,不对,应该叫秦大人,为了区区一个谢慕,如此大费周章,还真是让我过意不去。”
“侯爷过谦,我也是听差办事,说不上大费周章,只是身负其责,让圣上满意而已,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侯爷勿怪。”
秦重一身素简黑袍,由十来人簇拥着,迈步在前,从林间走出来。
余者随在他身侧,着锦衣,夜色中都能看见衣料的光亮,各自配刀,背弓带箭,看着是刚下得马来,秦重在前,打扮看着反而不如这帮下属贵气,看着倒仍旧是个江湖剑客,十分不像是官场人物。
我完全诧异,我屡次猜测他身份,唯独没想到他是当官的。
而且看这架势,不是正儿八经的朝官,是赵免的私人。
秦重表情仍然是万年不变的冷峻,一步一行:“许久不见,看来侯爷还安好。”
谢慕道:“有劳挂怀,可能问一问,陛下下的是什么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这会还活着,那秦大人又图的什么,不如说来听听。”
秦重道:“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姓卫的在折腾什么罢了。”
我知道的姓卫的,只有辛羑,看来他跟辛羑不但认识,还熟的很。
谢慕道:“我没猜错的话,你跟子阑是同门?我看你二人动作行事,功夫路数都像极。”
秦重点头:“我那好师兄不知为何一定要跟你们搅和在一起,我纳闷的慌,是以多话了几句。”顿了顿又道:“我跟侯爷无怨无仇,曾有幸有过数面之缘,心中也敬赏侯爷的为人,只是可惜了,否则我还想同侯爷再饮一杯好酒。”
他似乎还要说话,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响动,林间蹿出数名布衣武士,挥刀便杀,直冲上来,秦重立即住了嘴将手一挥,道:“动手!能抓活的便抓活的,没有活的死的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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