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叹气道:“这事与程轩无关,是玉衡。你可知道玉衡有身孕了。”
沈瑾瑜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微张了嘴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下不得。
江瑶拍了拍她的背,她才回神问道:“是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
江瑶拿出一份清单递给沈瑾瑜:“这是最近玉衡帮着晋王府采买的,有一个店正好是我娘家的产业,为着银两巨大,送去的又是晋王府,他们以前就认得玉衡是常出入平康坊的下人,所以通知了我。我想这件事情问她也不太合适,便先派了人跟着玉衡,谁知遇上她连续几日找了两个医馆,好像,是在确认她是否有身孕,又以及,如何落胎。”
沈瑾瑜有些头晕,一瞬间手脚冰凉,今天这么些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消息接踵而至,偏偏都是今日,这日子怎么就能抓的那么刚好,她这会儿真有些应接不暇。
她呆了半饷,对江瑶嘱咐道:“这样,我一时心慌意乱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的人,继续跟着玉衡,别惊了她,若是她有为难之处或者要帮忙的,你们先伸个手帮一下,回头再告诉我。”
江瑶自然知道玉衡与她之间的感情深厚,做为外人不好多说些什么,除了答她一个好字,再不好说其他话。
说完这个,沈瑾瑜定了定神,细细看了一遍这清单,像是不错的嫁妆,也像是准备要另外开府的家具。
然后顺手用烛火点燃,烧了个干净,问江瑶道:“你可知为何韩峒比沈柟年岁高,我却只是叫他伯父?我看过桑田那里的卷宗,竟是只字未提。”
江瑶道:“这便是桑家消息的缺陷之处,放的人,官阶都难上二品,太过底层,我进去后帮他修改增加过好些地方,可是有很多事情只有特定几个家里的亲信知道,我若是将所知全写进去,一看便知道是我。正好你说的这一桩事情我清楚。”
“韩峒是当年的状元,殿试之后,依着惯例,先帝在后花园设了酒宴,你知道的,据传沈柟便是在此处得了大长公主的心,而在那时,韩峒醉酒,被先帝调笑了几句,一来二往的,不知怎么现场居然认了大长公主做干爹,于大长公主也好,或者是韩峒也好,事情闹的有些不成样子,后面也没人再提,这辈分定了下来,再后来沈柟娶了大长公主,也就延了下来。”
沈瑾瑜疑道:“你当时还未出生,又是怎么知晓的?”
江瑶道:“当年我家还未如现在这般光景,我祖母的位置离先帝很近,也只有一二家世家的长辈才知道这个事情。后来我开始参加这些宴请之时,祖母特特的告诉了我这桩闲事,让我切末贪杯。说现在看起来韩峒虽是孤臣能臣,这事如果流传的广,如蚁附膻攀高接贵的评价是少不了的。这些清流靠的是名声,风骨无存,便不剩下些什么了。”
这样的秘闻确实不可能从外人处听取,能离得近的必然是心腹,不然韩峒不会还有机会官拜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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