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状?”
“她每天在这里也称得上安分守己,年纪虽小,也多少有点贪玩,学东西倒还挺快的。”
沈瑾瑜道:“这些人你看好了,能用则用,不能用就趁早打发她们走,旁人都不重要,你保重你自己,是头一件的要紧事。”
玉衡心中一暖,笑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趁着她忙的时间,无暇顾及到自己的时候,将烦心的事情处理好,等她回来……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下午,沈瑾瑜便如愿入宫。
永嘉帝王逸山并未像寻常一样在殿内,而是在御花园中的一个凉亭之中等她。
凉亭内的小桌前,摆了以前程府里程婉常用的那张绿绮琴。
沈瑾瑜行礼之后,永嘉帝未让她平身,却道:“爱卿好久不见,今日朕兴致甚好,你来抚琴一曲吧。”
沈瑾瑜双手掌心向上举过头顶道:“微臣万死,在岭南伤到了手上的经络,弹不了琴了。”
永嘉走到她身前,捏住了她的指尖,拉到眼前看了又看,久到沈瑾瑜的膝盖都跪的发疼,才放开道:“平身吧。”
永嘉帝自己坐下来随手拨弄了两下琴弦道:“你们这些人呐,真是有趣。朕当年在程府见你第一次,便是你扮作小蝶弹琴的模样,后来又在程府荷花池边的芙蓉花丛中听过第二次,当初以为这些都是平常小事,岂料居然能记到今日。而朕,在你们心中大约也是个蠢货。入宫后,朕的皇后再不肯弹琴。想来是因为爱卿的手受伤了。”
这事超出沈瑾瑜心中预期,可是琴声,皇后,芙蓉丛,蠢货这些词听起来已经非同寻常,危急存亡之际与她闲话家常?说的还是稳他京畿的晋王之妹程婉?
照常理,她该立刻匍匐下跪口中山呼惶恐。
可这个时候,不是要讲常理的时候。
沈瑾瑜笑道:“微臣的手受伤,不止是弹琴,以后也未能再做任何精细的事情了。”
她说罢抬手,做了一个针灸的动作。
周围有太监宫女林立,但大都低垂着头,说什么可以听见,沈瑾瑜手上的动作,因为是站着做的,并未能见到。
你说过去,那我也与你谈论过去好了,你说了那么多的琴,我就来说说针好了。
从你未登帝位,尚是弱势的皇太孙起,我为你做的事情,便不是少数了。
这一段程轩为了保护她,肯定没有跟王逸山提过,可是此刻,反正已经是搅入浑水之中,索性将水弄的再浑一些。
往后的事情,还乱着呢。
永嘉帝低着头,看不到表情,沈瑾瑜也不急,缓缓道:“微臣记得第一次见到陛下,是在桃源,第二次是在程府暖房赏花时。微臣资质愚笨,虽得名师指点,指法却是粗陋笨拙,与京中名门淑女有天壤之别,从不敢班门弄斧。而程府之中,也并未有人夸过微臣琴技过人。”
一切合情合理,虽然没有解释半句,却也让永嘉帝听的非常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