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硬撑着不睡。叶浅玉伸手把小侄儿抱在怀里,伸手轻轻的拍抚起来。纪六里瞧过来,望见她一脸温柔的神情,他眼神微微一暗,转头跟叶怀远说:“风波平了下来,你们没有留玉囡囡在府城,她毕竟在府城生活多年。”
叶怀远望着低头哄睡孩子的叶浅玉,他放轻声音说:“她已经决定要回江怀城。”石家小十四爷的眼光,淡淡的落在叶浅玉的面上,月光明亮照见她温顺的面容。月光下,她的身影仿佛发着光。只是那光亮瞧着距离他是这样的近,实际却怎么也走不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他不忍心因一时的冲动,轻易毁了那灿烂的光亮。石家小十四爷的眼里有着痛意,有着释然纠结,最终他瞧着叶浅玉抱着小侄儿去向内院。
有些东西可以瞧在眼里,却不能当面揭穿出来。叶怀茗和叶怀南两人伸手抱起两个侄儿,紧跟在叶浅玉的身后离开。叶怀远夫妻交换下眼神,彼此都瞧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庆幸神色。纪六里望见石家小十四爷眼里的放下,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怀远哥,嫂子,天色已晚,我该告辞了。玉囡囡那天回家,记得到时跟我说一声,我要她帮着带东西回家。”石家小十四爷紧跟着站起来告辞,两人结伴一块离开。
叶怀远去合了院子门,又招呼守门人几句后,他往内院行去,见到内院里面,王珍珠站在院子中间,抬头望着月亮叹息着。他走过去,笑着说:“珍珠,你几时学了那些世家女子行事,瞧着月亮都能做诗几章?”王珍珠笑看他说:“月亮象大饼子,这样的诗,我有多少能作多少出来。那种什么月光如水月如人,我想破了头,都觉得还不如月光如银照亮人。”叶怀远低低的笑起来说:“难怪你嫁给我后,我们的日子过得这般的好,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王珍珠想想乐起来说:“月光如饼,圆又圆。是兴儿随口说的话,囡囡说他有诗才,将来才华一定盖过他三叔,哄得兴儿高高兴兴的练了一时辰的字。囡囡跟我说,要论作诗,祯祯有诗才,只是祯祯说,诗赋太浮,他不如安心学真本事。她说外祖父那年叫他们三人以月光作诗,她用力想了一会,作出一句月亮象大饼子。而那对兄妹各作出四句诗,如今大家都只记得她的这句诗才,可见诗,还是要跟吃连在一块,大家能记得住一些。”
王珍珠说着说着想起叶浅玉跟她提起的那些趣事,她就自个先乐了起来。叶怀远瞧着她跟着开了怀,他笑着说:“囡囡从小就有逗乐人的本事,外祖父外祖母常跟娘亲说,有这么一个人常伴在身边,日子都过得乐呵起来。我外祖父一家都是好人,才会这般的疼爱囡囡,爱她都要胜过嫡亲的我们兄弟三人。石白两家再次提联姻的事情,最晚明年夏天会有一个究竟出来。纪大哥今天来提醒我,囡囡跟白家断不了的生恩。
他说,石家一定要嫡房嫡女入门为嫡妻,而白家是没有适龄的嫡女,只有庶女,两家一定要联姻。目前对联姻,石家人是随意顺其自然,白家却执意要成事。白家需要石家人的支持,在府城有更多的机会成事。你还记得囡囡那个梦吗?我心里想着别是提醒的梦。那样逼真的梦,还有梦里那人同样叫石正。而石家提出来联姻的人,就是石家小十四爷石正,就是他一定要嫡女。他心里是想毁了这一门亲,却无法违背长辈们的约定,才做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王珍珠深吸一口气,说:“怀远,白家人心里只有利益,没有家人亲情。我带着孩子们跟囡囡一块回去,有些事情,一定要赶在白家人出手之前,我们先出手。不,我明天去跟大舅母说,囡囡的亲事不能往后推了,选了人,先定亲,晚两年成亲。”叶怀远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怕,我们不会让囡囡落到那样的下场。你想想,她的梦里,那个女子从小到大都生活江怀城里,而囡囡却有很多年生活在府城。
如果囡囡没有跟家里人提及那个梦,爹娘也许会因为爷奶的要求心软退让,可听了那个梦后,以爹娘的性子,是情愿不孝,也要保全囡囡幸福。而爷和奶两人哪怕想顺着姑姑的心意,但是只要爹娘和叔婶们都不点头,他们掀不起大的风波。幸好,囡囡是有福气的人,连生病都能做梦来警戒提醒她。生恩能比得过养恩吗?他们白府要是逼迫人,我们叶家兄弟就敢上门去理论一番。公道自在人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