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扶摇早看得她武道境界不过御境,连元气也未生出,只是步法精炼,曾修行过高等诀法。而他的风劲,内涵先天元气,哪是她能抵挡的。若是在斗笠上再加上雷劲,恐怕虞美人此刻早已晕死过去。
虞美人只觉天旋地转,骨头里发软,坐了一阵,才缓过神来,站起身向楚扶摇行礼,“小女武道稀松,谢公子手下留情。”见了楚扶摇俊秀面容,他脸上闪过些娇羞神色后,又说道,“公子,请随小女上楼……”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楚扶摇站在当地,望了眼苏三,“小哥,楼中不是还有一位花魁,她的要求是什么?”
虞美人闻言脸色顿变,惨白如霜,柳眉倒竖,怒视楚扶摇,眼中难掩愠色,随即一跺脚,对楚扶摇气哼一声,提起劲力,飞上了三楼闺房,不一刻,一声摔门声嘭得传出,整个泉香阁都似抖了一下。
楚扶摇呆呆望着,不知道发生何事。
苏三一脸苦笑,走上前来,“公子,你过了虞美人这关,怎么又提另一位,莫不是看她不入眼?”
楚扶摇摇了摇头,“没啊,我看她挺好。”
苏三抓了抓脑袋,问:“那公子是何意?怎生过了这关,还要另外一人?”
楚扶摇说:“我只是两位花魁都要而已。”
一次要两个女子,苏三倒不觉得过分,天底下的风流男子,各种口味,各种花样,都爱玩上一玩,什么花开并蒂,一树海棠之类,只要有钱,啥都能玩。
不过,一次要两位泉香阁的处子花魁,这事可就难了。
苏三倒不是怕楚扶摇给不出钱来,只是他再口灿莲花,也不可能促成那两位心高气傲的花魁一起陪楚扶摇共度良宵,到时惹恼了虞美人,一剑废了他命根,上何处说理?而另一位,平日不声不吭,要弄死他也是简单,他为难的说:“公子,你若喜欢花开并蒂,只能去别的楼里看看了。”
楚扶摇只想要处子眼泪,没丝毫来寻欢作乐的心思,也就没多想,把青楼红坊当成集泪之地,见苏三这么说,明白是自己的说辞出了问题,自嘲笑了下,“是我心急说错话,你引我去见虞美人,我好好跟她说。”
楼顶上传来劈啪啦啦的响声,脾气暴躁的虞美人是在摔东西了,苏三摸了下头顶的大牡丹,发根发麻,此时找上楼去,岂不是自找晦气,可难得遇到楚扶摇既有钱又客气的恩客,要是推托,也说不过去,他干咳了一声,抓了茶壶牛饮一口,“公子,跟小的来。不过,到时你可得照顾着我点,别让虞美人对我下杀手……”
楚扶摇伸手抓向斗笠,对面假山上的斗笠电光般回到他手中,他戴在头上,跟着苏三上楼。
经过许姐儿一闹,又胜了虞美人比武,楼里的姑娘们都出来看看来了何方神圣,能把平日里刁蛮的许姐儿气哭,用一个斗笠把虞美人打下了亭子。好些恩客也都出来看热闹,心怀期待,虞美人若破了身,之后价格必是大减,也少了矜持,他们以后必有机会一品滋味。
可楚扶摇用斗笠把脸挡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见。
楚扶摇上了顶楼,顶楼的格局与下面很不一样,只有两间独立的阁楼,中间隔着露天的宽走廊,苏三带着楚扶摇来到了其中一个阁楼前,阁楼里此刻闹翻了天,两个小丫头一人脸上一个红掌印,忍着眼泪跪在门口。阁楼里没有任何人声,只听到各种器物被摔的响动。
苏三一双眉头皱得快要拧到一起去,两股战战,转身对楚扶摇说,“公子,我看虞美人在气头上,不如……”
话还没说完,楚扶摇瞥了两个被打的小丫头一眼,将苏三拨到一旁,抬起脚来,一脚便把紧闭的房门踹开,他力道凶猛,整个门板碎成粉尘,随风散落。
苏三目瞪口呆,双脚一软,匍匐在了地上,嘴里啊呀呀的发着怪声,一个花魁发脾气就够他受的,好说话的公子竟然也发了脾气,就这破门手段,小小泉香阁可不够他拆了!
虞美人正在屋内发火摔东西,虽是沦落风尘做了青楼女,可也是被人宠着爱着,好些公子为了得到她,不顾武道低微,在后头荷塘里淹水灌肚也心甘情愿,还有富商愿意用银山填塘,只求和她同宿一夜。今天倒好,本想献上玉身,竟被人嫌弃!
说出去,以后还怎么见人!
楚扶摇踹门进屋。
虞美人扯碎了古人字画,正举起一个镂花瓷瓶,也不顾进来的是谁,便朝门口砸来,“出去,都给我出去!”
楚扶摇将瓷瓶接在手中,见虞美人已取了面上纱巾,精致妆容被泪水弄花,活像只小花猫。
“你还来做什么,是要看我的笑话吗?”虞美人见是楚扶摇,心中火气更甚,委屈也随之而来,眼泪更是止不住。
楚扶摇朝他走去。
虞美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又见他一张冷脸,畏缩着向后退去,直抵在了墙上,再没法后退。楚扶摇几乎贴到她身上,虞美人胸脯起伏,半闭着眼,颤声说:“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