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大寒将至,气温陡降,夜空中蒙着一层厚厚的云雾,似天压了下来。
寒风呼啸席过城中大街,将道旁落尽树叶的大树吹得噼啪生响,路上行人稀少,偶尔一两个,也是搂着膀子,穿得肥熊一般匆匆而过。
但江南城有一个不论四季,都很繁华的去处,那便是胭脂巷,及巷外不远玉流河上的红船坞。胭脂巷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红船坞上,画舫凌波,桨声灯影,惹得无数男子向往,不过,他们向往的绝非冰冷美景,而是暖被娇娘。
今日更是热闹,四匹形貌各异的骏马良驹从胭脂巷外长驱直入,无人敢拦,路上正挑花眼的男人纷纷退避,生怕躲闪不及,惊了马上之人,落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马上四人,正是城中四大百年武道家族辰、于、元、化家的少主,其中辰隆浩更是城主的独生子,掌上明珠,一个个锦衣华服,身配长剑,手拿乌蛇鞭,耀武扬威。
进了胭脂巷中,四人直奔天女阁而去。
天女阁建于一年之前,在胭脂巷中一枝独秀,楼高十余丈,一共有九重,对应九重天界,每一楼只有一名女子。即便是第一楼的女子,无论貌颜姿色,还是琴棋书画造诣,都远超其他青楼顶尖花魁。
罕有男人能进天女阁。
光是进门口的龟奴打赏,便要一金,入楼花销,一晚数以十金计。一金抵百两银,普通百姓家庭,百两银子可够三年花销,足见其昂贵。
而每上层楼,花费翻倍。九重楼上的女子,**一刻值千金,并非空穴来风。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无人能上九重楼,其难度可谓武夫登天。
四位少主意气风发,下马一甩缰绳,同时将一包金片抛出,毫无停顿,直入楼中。龟奴在手中掂量,看也不看,将布包塞入兜中,牵着四匹骏马往马厩中去。
四人走进阁中庭院,早有一半老徐娘的老鸨迎了上来。虽是老鸨,可姿色未消,蛇腰翘臀,双眸间**迷醉,只是一眼,便足以让天下一半的男人动心。
“辰公子,你可是好些时日没来了……”老鸨言语娇嗔,贴了过来,距离把握极好,既不迎合,也无抗拒。
辰隆浩凑近些,在老鸨脖颈间轻嗅一下,“白君姐又换了香液,桑国香家新出的醉佛,好东西啊。”
“人老珠黄,只能用香液来遮掩这身老朽味。”白君面带微笑,扫视了下其余三人,其中一位并不认识,看似才十二三岁,一脸稚嫩,“这位郎君面生,是哪家的公子?”
辰隆浩挥手让那少年过来,“我兄弟,化冬御。
“城东化家少主,真是稀客。还是处男吧,今天让楼上的姐姐包个大红包。”白君勾了下小少年的下巴,戏谑道。
辰隆浩挑挑眉头,说:“他长这么大,除了勾搭下家中丫头,还没见过真正的女人,今天特意带来见识下。”
化冬御被说的面目涨红,鼓着腮帮子回嘴,“你别乱讲,我什么时候勾搭过家中丫头,那等货色,我怎会看得上眼,你当我是楚扶摇!”
三位公子哈哈大笑,辰隆浩更是笑得夸张,几乎要喘不过起来,半晌才直起腰,“老四,这话你可不要乱讲,人家楚扶摇可是驸马爷,败坏人家清誉,到时把你抓到皇宫里头,阉掉做太监。”
“事实如此,江南城里谁不知道!自己能做,还不让人说了。”化冬御下意识捂住裤下,理直气壮的说。
“公子们来寻乐子,还是谈姑娘比较好。今天想上几楼啊?”白君及时打断话题,陪着笑脸,指了指楼上。
每一楼价格不一样,即便是辰隆浩,出手最大方的时候,也才上过六楼。
“今天带四弟过来见识,自然是要上九楼。”辰隆浩拿出一叠厚重金片,放在白君手中。
白君听到顶楼二字,脸色微变,“辰公子,雪儿一晚只见一位……”
辰隆浩眉头沉了沉,“我们四人义结金兰,异姓兄弟有福同享,又不会少给钱,大不了我再多给十金。”九重楼上的雪儿,他艳羡已久,只是苦于家中管束太严,手中不够钱,一直未能得见,今天好不容易鼓动化冬御偷了家中宝物卖掉,才能来此寻欢。岂能不折腾个够本?
“不是因为你们,而是雪儿今晚已有客人。”白君小心翼翼的说,“不如换成八楼?”辰隆浩的脾性她可不敢招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角色,最难伺候。
果不其然,辰隆浩一双细眼抬头望向顶楼,收回时脸若冰霜,“在江南城中,竟然有人敢跟我争女人,让他赶紧滚走,否则我亲自上去请。”
白君额头冒起一丝丝细汗,刁蛮客人见多了,可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辰公子,要不今日还是算了,楼上那位,也不简单,看在姐姐薄面上,别让姐姐为难……”
辰隆浩冷冷一哼,“公子倒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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