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兜里没钱,根本做不到目不斜视的迈着大步走过去。
往前走了四里,可以遥见远处的入云峰,以及山腰和山顶上的建筑群。
这时,正前方的路上出现一名黑衣蒙面人,只有一双闪着凌厉目光的眼睛露在外面,左后放在背后,右手自然垂下,此人体量不高,身形略显纤细,前胸微微隆起。
秦墨微微皱眉,从体型上不难判断这是个女的。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劫道吗?
下邑县虽然称不上天子脚下,却也是南京府下辖之地,自从大宋建国以来,基本上没发生过匪患,更何况此处距离文道学院颇近,宵小之辈怎敢接近。
更何况他穿着童生服呢,谁会这么不长眼,打劫一名文士。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将童生铭牌拿出来挂在胸前,用以震慑对方。
只可惜,对方依然站在原地,用凌厉的目光看着他。
直至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两丈左右,秦墨开口了,用略带戏谑的语气说:“朋友,莫非你要说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样的话?”
黑衣人略微皱眉,故意压低声音,用沙哑的语调说:“既然你知道我想干什么,那就乖乖的走一趟吧。”
“去哪儿?”秦墨眨着眼睛问。
“旁边破庙。”黑衣人回答。
“劫财还是劫色?”秦墨的表情变得贱兮兮,说:“劫财的话,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我身上最值钱的是茶叶,但那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不能给你;劫色就更不行,本童生是个高古之人,怎可像你这种贼婆娘妥协。”
黑衣人气得不轻,抬起右手亮出毛笔,冷声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老老实实自己走过去,第二是……”
“我选第一个。”秦墨直接打断她的话。
说完,他迈腿走向不远处的破庙。
对方虽然是女子,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不比老学究古孟差多少,和童生班之前的教谕李皓十分相似,亮出毛笔这个动作,说明她精通书道,有着不亚于举人的实力。
在礼教为先的大宋,女子不允许参加科举,但并不影响她们修炼文道四艺,跟男子相比,她们只是缺少一颗文位之星而已,历史上很多女子都取得比男人更优异的成绩。
比如说汉朝的卓文君,东汉末年的蔡文姬,书圣王羲之的老师卫烁夫人,都是有名的女书道文士。
而且女子在琴、画二道方面,比之男子有着天生的优势,当代就有不少琴道、画道女文士,书道方面也很出色,棋道中在围棋方面尤为出色。
秦墨的灵魂和思想来自现代,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加上对方的实力的确高过自己,所以很爽快的选择合作。
当硬骨头当然好,但前提是有当硬骨头的资本。
黑衣人收回毛笔,笔锋带起一道类似利刃的残影,哼道:“算你识相。”
片刻过后,秦墨走进破庙。
破庙已经被荒废许久,房顶一角严重塌陷,供奉的的塑像残破斑驳,而且落满了灰尘,几乎分辨不出来它原本的相貌和颜色。
一路走来,他察觉到周围至少埋伏着十几个文道高手,每一个人的等级都在自己之上。
事实证明选择合作是正确的,否则得挨顿打,关键是最后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转过身,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站在破庙门口,冷声说:“前些天,你是不是救了一名落水之人?”
秦墨摇头:“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女子的目光骤然变得凛冽起来,声音的变得更加冰冷,仿佛是三九天刮在脸上的寒风一般:“秦墨,你最好实话实话,否则的话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秦墨淡然一笑,说:“如果你想要杀我,就不会让我来这里,以你的实力杀我并不困难,对吗?”
女子冷笑:“你倒是很有眼力,一点儿不错,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所以啊,你没有杀我,说明我不会死。”秦墨两手一摊,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话不妨敞开了说,故作神秘有意思吗,赵霏妍小姐!”
对方目光一紧,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我?”
秦墨嘴角上扬,心道我当然不会说是我曾经把你脱-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所以印象深刻,化成灰都认识。
要是真的这么说了,估计自己下一秒就得去见阎王爷,在注重礼教的大宋朝,女子把贞洁看的比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