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夹起那封信,信笺从信封中滑落出来,在空中自行打开,翻滚着落向地面。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每一页信笺上都有相同的人名——秦墨,其中一页上出现了十几次。
赵霏妍站起来,弯腰捡起信笺,随手扔进一侧的火盆中。
信笺先是冒起一股白烟,而后燃烧起来。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赵霏妍的脸更显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伸手拿起摆在桌案右上角的卷宗,封皮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圣道之星案。
……
啊欠!
秦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正在写的字由此中断,字迹变得毫无生气,前功尽弃。
古孟在一旁皱着眉,语带不悦道:“子翊你是怎么回事,一刻钟内打了三次喷嚏,外加四次走神儿,太不专心了吧!”
秦墨反驳说:“有那么多次吗?”
古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帮你数着呢,当然不会错!你小子是不是觉得以三连胜的成绩晋级第二轮,就万事大吉了,沾沾自喜是要吃亏的。”
秦墨正色道:“我没有沾沾自喜,是累了好不好,连续几天练字到深夜,一大早又爬起来炼,还得负责两个人的一日三餐,外加每天一场比赛,很耗费精力的。”
古孟耸耸肩,说:“我又不会做饭,当然得你来,再说了,就算是我肯动手,做出来的东西你敢吃吗?”
秦墨想也不想的摇摇头,说:“倒不是怕你毒死我,是怕被难吃死。要不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要早起去学堂呢,下午还有一场比赛要打。”
古孟也做出摇头动作,说:“不行,今天的正菜还没开始上呢,刚才是让你温习之前学过的东西,现在开始教你用于明天比赛用的技能。”
秦墨眼眉一挑,瞬间来了精神。
对于一个文士来说,没有什么比学新技能更重要。
看到他出现明显的情绪变化,古孟心里很满意,说:“之所以这么晚才教你,是为了避免隔墙有耳。”
秦墨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怎么,有人来草庐偷听?什么人啊,这么大的胆子。”
古孟淡淡一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当然是琴道分院的那帮家伙,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拿到第一的,而且年年霸着冠军的位子不松手,没有点儿非常手段怎么能行。”
秦墨瞪大眼睛说:“他们就不怕被抓吗?”
“来刺探消息的是教谕,而不是学生。”古孟笑着说:“只要是在学院的范围内,教谕是可以随便行走的,抓个现行又能怎样,就算是拉下脸与之争吵,作用何在?”
的确是这样,对方完全可以否认自己的偷听、偷看行为,反倒显得己方小肚鸡肠。
秦墨以新人的身份连赢三场,足以引起任何一名对手主意,特别是他在首场便以力克试前秀才许承业,第二轮的对手又是李盛才,琴道分院的人自然会更加重视。
在之前的两个时辰里,古孟察觉到三个举人文位的人出现在草庐附近,停留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秦墨今晚的练习内容,回去为李盛才出谋划策,如果古孟选择晚饭过后展开教学,所授内容会一字不差落进对方耳中。
为了迷惑对手,他故意让秦墨练习之前学过的东西,一直到深夜。
听完他的解释,秦墨摇头说:“那帮家伙太鸡贼了,比赛结果固然重要,但同窗之谊就可以丝毫不顾吗?”
古孟笑了,说:“既然是比赛,就会有输赢,越是说不在乎输的人,其实心里越是想赢。说来说去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用太过在乎。”
所授课程仍然是【单字为兵】的终极写法,昨天讲的是汉朝半圣张芝的“枪”字写法,今天是王体的“戟”字写法,一共有两种,分别是书圣王羲之与其儿子王献之的写法。
父子二人不光在行书上很有造诣,而且都是草书高手。
古孟先将王羲之的写法进行演示,笔走龙蛇之后,他指着字迹说:“书圣的‘戟’字能够化作双戟,而非普通的长柄大戟,对应的人物是三国猛将典韦。此人除了能够熟练使用双戟之外,还擅长使用暗器,他身上藏有十数把八寸小戟,可以飞戟伤敌。”
秦墨将这个字的写法牢记于心中,古孟开始演示王献之写法,这次对应的也是三国猛将——东吴阵营的水军大将甘宁,同样是使用双铁戟,战斗力不亚于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