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古孟也表示想不通,说:“我们要不要去那边下注,一赔四呢。”
秦墨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不求搏大,求稳才最重要。别忘了他们是以县学教谕的身份参与赌博,赢了还好说,一旦赔了,光是几个合伙人就会争吵不休,露馅儿的几率很大。”
现在是县学领导不知道这件事,只要知道了绝不会姑息,革去教谕资格是最轻的处罚。
既然有风险,当然不能入局。
本着求稳的想法,二人下注之后便返回县学。
和往常一样,古孟指导秦墨致深夜,然后离开草庐。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闪入院中。
秦墨正准备吹灯睡觉,察觉到一股阴风吹进来,他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来人身穿夜行衣,并未戴蒙脸布,从刚才进院的动作不难判断,他至少有着举人以上的文位。
秦墨不认识他,只是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
“贸然来访,还望案首不要生气。”来人表现的很客气,但并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打算。
秦墨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说:“开门见山吧。”
对方欣然一笑,到:“案首快人快语,本人十分敬佩。我首选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那两个家伙太不懂事,以至于出言不逊,还请案首原谅。”
他指的是上次拦住秦墨去路的两名秀才,虽然他极力做出很有诚意的样子,实际上也只是客气话而已。
秦墨冷笑,不语。
对方只能直入主题,说:“本人前来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只要你肯点头,我们愿意在原有的条件上再加两千两纹银,而且不用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免得落人口实。”
一件中等文宝,加上三千两白银,总价值超过五千两,这个数字的确够吸引人。
秦墨再次冷笑,仍然不语。
“虽然是口头协定,但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兑现。”他信誓旦旦的说。
秦墨摇头,说:“纵然你在赛后食言,我敢向学正大人告状吗,赔上自己的文名和前途,代价未免太大了些。这种见不得光的私下交易,本就没有任何诚信可言,所以还是请回吧,明天的比赛我会全力以赴。”
见他不肯合作,对方面露凶色,狞笑道:“秦案首,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不管你选择合作还是不合作,都不会赢得明天的比赛,我以教谕的身份保证。”
秦墨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怎么,你要在比赛中动手脚?”
“当然不,有院监也院判二位大人坐镇,谁敢轻举妄动。”他狞笑着说:“但我可以在比赛前动手,就比如说现在,只需要一点儿小伤,足以影响到你的正常发挥,不是吗?”
说完,他把右臂一抖,从袖管中划出一把小巧的玉笛。
举人对童生,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秦墨笑了,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对方以为他要选择妥协,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有天下第一童生的封号,应该不是蠢人,定能做出正确的抉择,对吗?”
秦墨点点头,说:“没错,所以我坚持之前的选择,绝不与你们这些家伙同流合污。”
对方面色一紧,冷声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童生,就算是秀才,我们也能让他身败名裂!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不肯与我合作,你的下场……”
“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下场吧。”秦墨打断他的话,高声道:“古博士,看了这么久的戏,不打算现身跟人家打个招呼吗,人家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对方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狞笑道:“小子,你骗谁啊!古孟早就走远了,怎么可能去而复返,这种小伎俩是没用的。”
“谁说本博士走远了。”古孟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他手里拿着一支蓄势待发的毛笔,说:“举人打童生不费吹灰之力,不知道我这个试前贡士打不打的过举人。”
听到这几句话,那人面色大变,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发抖。
虽然古孟只是试前秀才,却因为在夏篆等书道方面的造诣,实力早已经不亚于进士,别说是一个举人,就算是三个联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古孟走进来,用不屑的目光望着那人,说:“原来是琴道分院的杨教谕,真是没想到啊,平时你一副清高的样子,本博士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为了钱财也能做出此种龌龊之事,令人刮目相看。”
杨教谕满脸尴尬,讪讪道:“误会,这是个误会……”
“还不快滚,想要让本博士请你出去吗?”古孟厉声喝道。
杨教谕吓的屁滚尿流,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