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截断光源,再加上一屋子的遗物,这场景未免太刺激。
“走吧。”陈天佑打开手电筒,示意初心往里走,初心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进门厅是旧时裹脚情景再现,手电筒打在蜡像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雕花大床前有四个蜡人,年纪大的奶奶站着,一个中年女子在帮一个小女孩裹小脚,她的妈妈在身后搂住她。小姑娘全身绷紧,看起来有些紧张,初心脑补了她在此过程中肯定有尖叫和挣扎,被母亲死命按住。初心想着,就觉得脚疼,这实在太残忍了。
有科学研究证明,女性穿高跟鞋的原理和裹小脚是一样的,同样会造成脚骨畸形。但如今女性出于爱美自我折磨,和旧时代迎合男性畸形审美而被强行遏制脚的发育,这是两个层面的事。
初心觉得蜡像的脸逐渐狰狞,手电差点掉到地上,赶紧拽着陈天佑往前走。左转便是展馆,里面陈列着各种裹脚工具和旧时穿鞋的各种配件。再往里走便是他们的目的地,展馆的展示完全超乎初心的想象,鞋子的数量算是目前国内最多的,有一些保存的很好,还能很明显的看得出绣花的图案来。
初心的手电照到一双蓝底彩花的小脚鞋,鞋的结构由左右两片绣好纹样的三角形缝合而成,长约7厘米。
初心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辜鸿铭是北大教授群像里比较特别的一个,他精通九国外语,但他也是入“民国”后脑后仍拖着一根长辫的满清遗老,是一个积极参与复辟的顽固派。自然,辜鸿铭对裹脚的迷恋可称变态。辜鸿铭视夫人淑姑的小脚为珍宝,一有机会便走到夫人身边,抓起小脚摸摸玩玩,长此以往,形成了习惯,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癖好。每当他动脑筋想问题或动手写作的时候,总要把淑姑唤到身边坐着陪伴。有时叫夫人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把一双金莲伸到辜的面前,让他拿在手上捏捏玩玩;有时甚至把其裹脚布一层层解开,将鼻子凑到小脚上去嗅嗅他顿时文思如泉涌,挥毫落纸如云烟,文章一挥而就。
“想什么呢?”天佑轻轻晃了晃初心。
“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里是旧时妇女的苦难史,抨击古时男子的恶趣味,好像听到很多抱怨的声音。”初心有些气,也感叹自己生在了文明平等的好时代。
“为什么我觉得更像是幽怨的声音?”天佑话音刚落,初心觉得馆内阴气更重了,隐隐约约有些叹息声。
天佑搂紧初心,往没有展柜的墙角靠去,把手电筒熄了灯,只余墙角发着绿光的应急灯。周边的声音更嘈杂了,有银铃般的笑声,也有微微的啜泣声,还出现了一阵幽怨的二胡声。
“它们想干啥?要来个鬼乐大合奏么?”初心也是受不了自己了,都这个境况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天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们鬼楼电影院都出来了,这里杀伤力不强的。你要知道,这里要有什么也都是女鬼。”
“女鬼怎么了?女鬼当然比男鬼要厉害!”初心不明白天佑的意思。
他笑笑说:“因为我是男人。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把我扔出去,她们就满意了,你也安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