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白云城稍显平静,大多数人早已经休息睡下了,不肯睡下的人,多半是在操劳着第二日的琐碎,在灯火不旺盛的情况下,城内缓缓陷入了静谧的氛围,只有一些主要的街道和大户人家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将一些在夜里烦劳的身影拉的老长。
年过半百的更夫微微打量个哈欠,趿拉趿拉的在街上走着,子时已过,人的精气神逐渐变得萎靡了起来,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提着灯笼的手上还提拿着一个铜锣,每走上十几丈会用木锤敲响,发出一阵“咚——咚!咚!咚”的响声传了出去,偶尔也会惹来犬吠,却也很快的会消弭下去。
在路过荷花街的时候,更夫的意识稍微精神了些,白天的时候工械局早就在这里清理出了一片空地,运来了不少木材之类的建筑物品,这些东西被整齐的码放在一起,更夫巡视这里的时候,自然是要提高一丝警惕的,敲响的铜锣也会比平时更加的响亮一些。
四处打量审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被偷盗的一些痕迹,更夫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在路过百草堂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了下,抬头看了看傍晚时分挂上去的牌匾,然后有些好奇的瞅了半晌。
半晌之后,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纳闷的揉了揉鼻子,他忽然发现这个地方比平时要冷上很多,一股阴森森冰冷冷的气息不断弥漫在空气中,更夫打了个冷颤,伸头缩脑的四周看去,却发现百草堂的大门上已经结了一层亮晶晶的冰霜,有丝丝寒气正不断的从门缝之中冒出来。
看到这一切,他顿时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背上浮起了些许冷汗,他徒然发出“妈呀”的一声怪叫,手上的铜锣、木锤、灯笼乱七八糟的物品一股脑的扔了出去,他连跑带爬,不过片刻就已经消失在远处似乎凝固了的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宅院的某处房舍之内,一道身影徒然喷出一口鲜血,掺杂着冰渣子的血迹将地面洞穿的千疮百孔,他微微皱了皱眉,在黑乎乎的夜色之中,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长叹……
……
……
清晨时分,一阵霹雳啪啦的爆响在百草堂门口响起,张之栋兄弟三人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那专注温润的神情像极了迎门接客的伙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兄弟三人的身形依然站得笔直,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仿佛定格在了脸上,一种宾至如归的气氛在空气之中久久蔓延。
“啊……大、大、大哥,没人!”老三看着大哥张之栋,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张之栋面带微笑,缓缓转头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面向空无一人的街道,维持着他那那副温润似水的表情。
“大、大哥,怎、怎么了?”他捅了捅二哥问。
“魔怔了。”
老二凝神望着苍天,那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在看一朵花。
“你、你们……有病。”
老三甩了甩袖子,一下子坐在了百草堂的门槛上,直到巳时三刻,兄弟三人仍然保持着这种姿态不曾变过。
阳光映照下,地上的影子在不断移动,快到午时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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