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含糊“嗯”了一声,双臂松开她,伸手将窗子掩实,道:“夜深露重,你身子虚弱,不可吹风太久。”
璞玉随着宋瑾走到床榻边,寻常他留宿净玉阁皆是她为他更衣,但今夜她左手有伤,有些不便,于是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唤个丫鬟替您更衣。”
闻言,他却一脸笑意,道:“不必,玉儿的手不方便,朕为你更衣。”
璞玉急声道:“臣妾自己可以,不必劳烦皇上。”
他倏忽静默。
片刻后,她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为什么不说话?他真有为她更衣的打算?
忽闻“嗤”的一声笑意打断了她的思虑。她猛然抬头,只见他黝黑的眸子中含着浓郁的笑意,全然不似往日清浅疏离之笑,眉眼飞扬,嘴角上翘,正觉这笑意颇为古怪,他笑容一晃,目光中饱含雅痞之气,顿时她心头一亮。
她肯定地说道:“皇上,为何刻意逗我?”
他已经褪好衣裳,斜靠在雕花窗栏上,说道:“朕是真心之言,只不过看你皱眉沉思像极了只小狐狸,不禁发笑。”
璞玉换好衣衫站在床榻前,他一拉过她的手,顺势抱住她,轻轻一转,便将她放在床榻内侧,她枕着他的手臂,发问:“皇上,一而再,再而三说臣妾像只小狐狸。臣妾愚钝,不知皇上可否告知臣妾何处像狐狸?”
狐狸品性狡猾刁钻,如狐的女子该是多疑细致聪敏,容颜明艳妩媚,她自认为她是温婉宽和,容颜凡凡之人,实在是相差甚远。
宋瑾欢心一笑,声音低沉清朗道:“那股子聪明通透与狐狸的机敏十分相似。”
若是她真如此聪慧,今夜何至于落入这辗转不眠之境。
璞玉目光穿过她,落在透过轻薄窗纱洒落室内的半明月光上,微微一笑,春夜月光醉人如斯,这夜色里又暗藏里几多勾心斗角。她突然忆及那日将她推倒,令她身陷风暴中心的双手。
事后这几日若言明察暗访,竟一无所获,查不到那人半丝痕迹,也是,当时众人涌在门口,风头最盛的晚妃裴沛言笑晏晏走在她前头,谁会留意那双暗藏她身后的手。
醒来后,几度忆及当日,内心深处一直是阵阵不安,一是无法抓那双推她入风暴中心的手,二是皇帝为何将她圈禁于此,他信还是不信她?
可眼下能帮她寻到那双手的只有他,她拿出心中之事与他说。
她说:“皇上过誉。臣妾那日并不是无故摔倒,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皇上可是相信?”
他的五指就那样静静轻抚她的发端,思索片刻才说道:“朕相信。”
她是聪敏稳妥之人,该是明白她已经远离险境,撒谎对她没有益处,所以他信她。
璞玉弯起秀气柳叶眉,笑得欢愉,整个人温柔似江南山水,道:“多谢皇上。”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后,声音低哑含糊:“玉儿睡不着,正好朕无心入睡。”
原本枕在她颈间的手此时正隔着轻薄寝衣握住她的腰,把她紧密搂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撩开寝衣钻入衣内。
她连忙抓住那只在她背部来回游走的灼热大掌,红着脸说:“皇上,白日批改奏折,深受案牍之累,如今夜已深沉,还是早些休息。”声音未出,她的双唇被封住,只发出呜呜之声,望着一双黝黑的瞳仁,含着浓重笑意,闪闪发亮,如夏夜星辰。
他顺势双手搂住她,轻轻一转,将她困在身下。
窗外夜色正好,屋内一室春光。
早晨,宋瑾醒来,她挨在床榻内侧沉睡,裸露在外的莹白肌肤上留着深深浅浅的痕迹,这些痕迹似乎训斥着他昨夜疯狂行为。
他怜爱抱过她,轻手轻脚地移到床榻中央,拉过丝被将她裹得只剩脑袋露在外面,向来浅眠的她没有醒来,昨夜该是把她累坏了。他吻了吻她微微发红的眼皮后,翻身下床。
她的眼皮轻薄于常人,哭久了会发红,久久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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