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徐致远后退了几步,整个人仍处于极度的震惊里面。
前几日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一下子就没有了?
他们一定是在给自己开玩笑了。
君世琝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荷包。
徐致远一看,也是一愣。
“这个荷包,是洛宁这些年来一直当是珍宝的收着的,她在临走前,也是抱着这芞包,怎么都不愿意放手,直至最后一刻……”君世琝哑着声音道,这个样子,也是十分悲哀。
徐致远这下真的相信了,他相信了君世琝说的一切了。
天意弄人,洛宁她,就这样去了……
他拿着这个荷包,并把它给抱着自己的怀里,好感受着洛宁身上那剩余的香气。
他没有想到,洛宁居然到死前,也是带着这个荷包。
这个荷包,是他送给洛宁的。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小时候,他去找洛宁玩的时候,不小心就掉了一个荷包,洛宁一看见后,就十分喜欢这个荷包,面是爱不释手的。
他母亲的女红很好,这荷包,也是他母亲所綉的,是一对彩蝶,这对彩蝶拍翼展翅,就好像真的会飞一样。
洛宁看见了,就十分喜欢。
徐致远看到洛宁这个反应,也把自己这个母亲的遗物,也送了给洛宁了。
可他真的没有想到,洛宁她居然一直留着这个荷包,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只是现在说些些,又有什么用了?
洛宁她,已经走了。
而自己居然还在她走之走,说了这么多伤害她的话。洛宁她的心里一定是十分失望了。
他拿着这个荷包,伤心的全身打抖。
“她的灵堂,就在她的寝宫里,若是徐太医得了空的话,就去看一看吧,相信洛宁她……也想见到你的。”君世琝哽着声音的说。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至于徐致远,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手上的这个荷包。
他已经不能再见到她了么?这一生,他就这么错过了?
他懊悔啊,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跟洛宁表达自己的心意,懊悔自己还说一些伤害她的说话。
如若,那天他可以老实的对洛宁表达自己的内心,洛宁他……也不会这么就去了。
这都是他的错!
“洛宁,我这么的伤害你,又怎么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了……”徐致远哑然的说。
如果能够重来一遍,他一定会让洛宁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喜欢她的。
如果他知道有一天要失去她,也一定会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
入夜过后,洛宁的灵堂里安静得很,顾安然,君世琝,皇后还有君世璟也在里面候着。
“孩子,你真的确定,那个徐致远真会来么?”皇后不由担心的说。
虽然说她也同意顾安然这个做法,可是如果徐致远到最后,还是不愿意来,那不就对洛宁造成更大的伤害么?
她不怕洛宁离开自己,可就担心洛宁受伤难过,也怕洛宁她会再次因为徐致远而伤心失望。
“会来的,安然可以看得出,他对洛宁是有心的,只是因为很多原因,才不向人透露自己的内心而已,徐太医他,一定会来看洛宁的。”顾安然淡定的说。
如果这个人,真的连洛宁的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了,那她也对这个人感到十分失望了,而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可以让洛宁托付的人。
她相信徐致远并不是一个这等冷血无情的人,他对洛宁既然是有情的,那一定会愿意见她的“最后一面”的。
皇后却只是点点头,既然顾安然都这么说了,那么自己也得相信顾安然的话才行。
这时,她们就听到这里面有动静了,于是他们就一同跑到内室去,并躲在屏风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动静。
就见徐致远走进了堂里,并在洛宁的灵牌前站定了。
听说洛宁身染恶疾,也是给火化了,他进了堂里,就连洛宁的遗体,都没能看到。
他闭了闭眼,又回想起以前和她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那天带着他到山上,她第一遍喊自己致远哥哥的情景。
“致远哥哥,这里的山茶花好美哦!”
他更想起她看到自己的荷包后,就受不释手的样子。
“洛宁真的很喜欢这个荷包呢,可是这是致远哥哥母亲留给他的……洛宁又不能要。”那时小小的她说。
“没事,公主若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他更想起她受伤了,他背着她回到皇宫里的情境。
那时他们都怕得要命,就怕景德帝和皇后会怪责自己,然而他们却没有介意,仃是自己的父亲,却是训了自己一段不短的时间。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心意,想要跟洛宁表达自己的心意时,却留意到一些出嫁了的公主,身旁的那个夫君也是非富则贵的,不是状元,就是尚书,世子,而自己,也只是一个太医而已。
他现在还十分年轻,虽然就是被人看好的,但也是得从小作起,要坐上这个位子,也得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于是,他选择退缩。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退缩,却造成了这个悲剧,让他失去了她,也说整个天定,都失去了她了。
“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了,我不过是个太医而已,而且又不断的伤害你,怎么值得让你去倾心相付了?”徐致周望着洛宁的灵牌,哑声的道。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想到了很多,如果能够重来,我真的很想,很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们都只是寻常老百姓,我一定会待你是至宝,致远一定不会负你的。”
可恨的,是她永远都甩不掉自己这个身份,她甩不到这个高贵的身份,她永远都是高贵的公主,而他,却永远都是这般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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