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走到了君倾身侧,在与他之间还有两个人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看一眼君倾,又转头看一眼案板上的大面团,而后只听君倾淡漠道:“捏吧。”
朱砂身手将那放在君倾面前的大面团挪到了自己面前来,看着那大面团的形状挺像只馒头,不由轻声道:“就这么直接蒸也可蒸出一只馒头来。”
只听君倾随即接着她的话反问道:“那看来朱砂姑娘并不打算拿着馒头吃,而是抱着馒头吃,这面团的分量,可够姑娘自己一人吃上三四日了。”
“……”朱砂白了君倾一眼,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这是在嘲笑她,反正他看不见,只要她不出声,他可就不会知道她使什么脸色什么眼神。
他这是和小白一样嘲笑她是猪。
谁知就在朱砂无声地瞪着君倾时,君倾不紧不慢道:“朱砂姑娘不必瞪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朱砂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君倾的眼睛,甚至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又听得君倾道,“朱砂姑娘不用怀疑,我的确是个瞎子。”
朱砂惊得立刻收回手,随即去揪那大面团,心道是这丞相大人太不可思议,她还是少惹为妙。
不过这只是她不知,并非君倾太不可思议,而是他了解她,仅此而已。
他虽不识身为诛杀时的她,但他却很了解身为朱砂时的她。
了解在他面前的她。
喜欢说话,甚至有些唠叨有些吵,在他面前的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话而有着说不尽的话似的。
偶还会有些小情绪,就像个不成涉世的小姑娘,会笑会恼,甚至有时还会白眼向他瞪他。
如今她虽忘了过往的所有,性子也有了些改变,不变的是在他面前依旧有些多话,既然她会多话,那她的那些偶有的小性子便一定还在。
只是她自己怕是都忘了而已。
他还记得成亲那日她使小性子和他说的话。
朱砂此时揉着一团半个巴掌大的面团,边揉边上捏捏下捏捏,哪里像是在做馒头。
此时的君倾也未理会她,而是也伸出手往那大面团上揪下一团来,放在了自己面前,慢慢揉搓着,倒不像在做馒头,而像是在捏包子。
就在朱砂将自己手上的面团捏着好一会儿时,君倾忽然朝她伸过手来,竟是出其不意地将朱砂手心里捏到一半的面团给捞到了自己手心里来,动作且快且准确得让朱砂反应过来时君倾已经抓着她的面团收回了手。
朱砂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地看着君倾,而是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君倾的手腕,同时有些着急道:“哎哎哎!丞相大人!你别把我的面团给捏坏了!”
朱砂这着急得好像君倾拿走的是她什么好宝贝似的。
她着急地抓着君倾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作势就要将被君倾捞到他自个手上去的捏到一半的面团。
谁知君倾却像看得见她的举动似的,竟是在她的手就要碰到他的手上时将那面团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同时将此时拿着面团的手举高,让朱砂够也够不着。
他清楚朱砂的身高,就算她踮起脚抬高手,也不会够得着他举高的手。
除非她和那时一样,跳起来。
朱砂觉得今夜的君倾有些可恶,可恶得让她总是忍不住有些牙痒痒。
话说这面团让君倾拿了便拿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朱砂本不当太在意才是,可偏偏她这会儿不这么想,她就是想从君倾手上将她捏到半的面团抢回来,不能让他……嘚瑟。
此时的朱砂就是觉得这总是冷冷冰冰的君倾有些嘚瑟,嘚瑟着总想看她的笑话。
她就偏不能让他如愿了。
那可是她第一次捏的面团,她还想着蒸好了给阿离小子的,阿离小子当会开心的。
是以朱砂抓住了君倾那高举起的手臂,作势就要跳起来抢。
可就在她已经抓到了君倾那高举起的手时,只听君倾突然一声道:“阿离。”
君倾这么一出声,朱砂自是以为小家伙阿离出现在了这厨房里,以致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
只见门扉静掩,哪里有人。
也就在这一时,君倾将自己被朱砂抓住的手往后挣开。
谁知朱砂却是将他的手臂抓得及紧。
君倾将自己的手臂从朱砂手中挣开时,她是想要收回手的。
可惜君倾的动作迅速得根本就没有给她来得及松手的机会。
于是——
“乒呤乓啷——”这本是安静的厨房突然发出一阵惊响。
只见那本是好好地放在案板上本是装着大面团用的铜盆倒扣到了地上,盆中的白面撒了满地,在案板旁的小柜上摆放着的锅碗瓢盆也被碰倒在地,有一只小盆还在地上咕噜噜地转。
而那本是好好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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