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嗯?”
虽然这么问,但隐约也明白她师出何处,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所以,这么快就把秦桑对周旭尧玩的把戏用到自己身上来。
可不得不承认,她这娇憨的模样,对他,很受用。
陈眠听得出来,他是喜欢她这样子的,莫名地有些想笑,忽然觉得,其实这个闷骚面瘫很好哄啊,尝到了甜头的她微微抬起下巴,“温先生不喜欢我这样子吗?”
他低笑,吻了吻她的脸颊,“很喜欢,但你用在使坏的地方,这就很不妥。”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喝点酒,就这么难?”她蹙眉,这人怎么不剧本走啊,一眼就戳穿她的目的,真没意思。
他挑起眉梢,垂眸含笑,“一定要喝?”
他说得暧昧,陈眠从他的眼底瞧出了一丝异样的暗示,脸上一热,“你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他抬手摸着她柔顺的卷发,墨眸蓄着很淡的笑意,“那么,你在想什么?”
陈眠又不是傻子,才不会顺着他挖得坑跳,“我想喝酒。”顿了顿,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补一句,“单纯喝酒。”
他挑眉,“喝酒还分单纯和不单纯?你思想果然不单纯。”
“温绍庭,你不要总是歪楼!”陈眠有些恼怒。
温绍庭见小猫要伸爪,见好就收,低笑着瞟了一眼她裸露着的白嫩嫩的脚丫,伸手从一旁拿过一张小毛毯,展开盖在她的腿上,“等着,给你拿酒。”
他细致贴心的举动,让她心里冒出一种甜滋滋的气息,淡淡的,经久不散。
陈眠的酒量是在应酬桌上练出来的,不能说是千杯不倒,但勉勉强强还不错。
两人肩并肩地坐在地毯上,谁都不曾开口说话,客厅里是一片静谧,窗户外面的夜空在下着春雨,仿佛都能听到水珠的声响。
轻轻摇晃着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陈眠举高杯子,隔着那摇晃的红色看着温绍庭的干净清晰的侧脸轮廓,也许是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陈眠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宁静的心境,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不是那种所谓的懂我的人不用解释也会懂的矫情女人,更多时候她理智而清醒,人生已然够苦,所以没必要再让自己作出一堆误会。
“温先生,”她淡淡的开腔,“你是不是很介意袁东晋的存在?”
温绍庭眸色沉了一下,然而脸上没有外露任何的表情,沉默地看着她被酒色醺染得微红的脸,默了几秒,淡淡道,“谁都有过去。”
陈眠温温浅浅的一笑,把酒一口全部灌了下去,温绍庭蹙眉,“你这么喝会醉。”
陈眠却扭过头看着窗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你不要跟我计较我关心了他好不好?”
她的嗓音很淡,很轻,和这微凉的雨夜融为一体,格外的好听。
酒劲浮上,她琥珀色的眼睛有些迷蒙,温绍庭的眼睛,温凉而沉寂,如同那天际的黑,深不见底。
温绍庭把她手里的杯子拿开,把她整个人抱在腿上搂进怀里,目光湛湛沉沉地看着她,轻啄着她的眼睛,“你举一反三得挺厉害,是想让我停止针对他?嗯?”
陈眠被他亲得有些痒,笑着躲他,“那你答不答应啊?”
他额头抵着她,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眼眸钻进她的心底窥探一切的秘密,“如果我不答应呢?”
陈眠微楞,淡淡一笑,“如果工作上你们相争必须出现这样的局面,那我绝不插手,不过我不希望你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单纯地针对他,不值得。”
“不是不舍得?”低沉的语调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陈眠默了几秒,很慎重认真地说:“只是不想让自己十三年的感情蒙上不干净的灰尘,清清白白地爱了,也清清白白地收回。”
温绍庭掐住她的下巴,半阖着眸,似笑非笑,“你这么跟我说你喜欢另一个男人,是要惹我生气?”
陈眠眉梢一动,主动伸手圈住他,软着嗓音轻声道,“你也有过去啊,你却确定要跟我计较前任?”
面对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刻意的讨好他的模样,他实在很难高兴得起来,可对上她眼底的坦荡,那些愠怒又只能隐忍而不发,毕竟,她说得很对。
他的音色很淡,“你这是威胁我?”
陈眠一僵,眨了眨眼,“我好像喝醉了……”
“是么?”他凉凉地说道。
“嗯,头很晕,”她顺势靠在他的脖颈上,含糊地语调确实带了薄薄的酒意,“你不至于要跟一个喝醉的女人较劲吧?”
“我看你挺清醒。”温绍庭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的发。
“那你就当我喝醉了,”她扯了扯他的手,“不要跟他计较了呗……唔……”
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一些惹他不高兴的话,他毫不犹豫地以吻封缄。
——
第二天,温绍庭早早起来去了公司,而陈眠被门铃响声一遍又一遍地吵醒了,忽视失败,她揣着满腔的怒火掀开被子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陈眠顶着一头蓬松微乱的长发正要发作,却看见了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外,约莫是没料到开门的人会这么火大,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陈眠微怔,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你们要找谁?”
“请问你就是陈眠陈女士吗?”
陈眠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