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越来越快,就扯住她道:“月色这样好,何必这么急着回去?我们到海边走走?”
“夜晚海风大……”
“我穿的够多。”
黎宝璐沉默来了一下便妥协,“好吧。”
顾景云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往海边晃悠去,他指着天上的圆月道:“你看,昨天晚上的月亮还只是半边,今天晚上再看却已经圆了,月有阴晴圆缺,人自然也有悲伤离别,何况她还不值得你悲伤。”
黎宝璐郁闷的道:“我是气氛多过悲伤,我没想到,没想到她会这样。”
“你对她了解多少?”顾景云淡淡的道:“先不说我们之前离开了一年,便是以前,除了最开始的两年,你与她后面能有多少交集?或许并不是她变了,而是你认识不足。这并不能怪她。”
“所以怪我喽?”黎宝璐气愤的道。
顾景云点头道:“没错,你识人不清,不怪你怪谁?但眼界与眼光都需要历练,你年纪小,倒也情有可原。”
“好像你年纪不小似的,你不就比我年长两岁吗?”
“但我的眼界与眼光却是你不能比的,”顾景云骄傲的挺胸,即便是在妻子面前,他依然不收敛自己的骄傲。
“我俩同进同出,你经历的我皆有经历,凭什么我的眼界就比不上你?”
“自然是因为你没有我聪明了。”见妻子要炸毛,他就摸着她的脑袋道:“比如对张二妹,刚才你就不该与她说那么多话,直接让张大妹来把她领回去就行,自有张家会处置她。”
黎宝璐惊奇,“你也没见过张大妹几次,怎么就这么相信她?”
“不是相信她,而是知道她的为人。”顾景云淡淡的道:“张家九口人,各有各的性格。张大锤虽为一家之主,但张家的事他真正能做主的不多,现在几乎是张大郎和张大妹在拿主意。你把张二妹交给张大妹,便相当于交给张家的家主处置了。”
“张大锤对外凶恶霸道,对几个孩子却是真心疼爱,他或许舍不得张二妹受苦,但张大郎和张大妹都不蠢,张家这么多兄弟姐妹,不可能因为张二妹的愚蠢就断送掉所有人的前程。”
“张六郎讲义气,人仗义却也公正,我预定将商队交给他经营,张一言去做其他的事,而张家有六兄弟,他上面还有五个哥哥,除了张大郎还记着当年的事不肯当面向我屈就,其他人都可以进入商队谋生。”
顾景云翘着嘴角道:“所以只要商队还属于我,我们就能握住张家的命脉,你何必与她多费口舌?”
“我不喜欢张大妹,但不可否认她是张家最聪明的人,聪明人往往知道选择什么才是最对的。”
顾景云跟村里人相处的不多,但看其行事便能知其人,他都不用与人相处,只看他们做的事就能推导出他们的性格来。
张大妹是个女子,似乎很没有存在感,但张家兄弟行事间几乎都有她的影子在,这不仅说明她在张家地位高,还说明她的智商在张家兄弟之上。
黎宝璐停下脚步,转头认真看了他半响问,“你也是聪明人,那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在我与别人之间做选择?”
顾景云奇怪的看她,“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在我和别人之间还用选吗?”
黎宝璐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捂着心口暗道,要命了,谁说顾景云不会说情话的?
黎宝璐压不住上翘的嘴角,而且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美,茭白的月光照在人身上,硬是将清冷的顾景云衬出暖意来,黎宝璐看着眼神温柔的顾景云,忍不住抱住他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心跳声如雷贯耳,她忙红着脸退开一步,感觉心都要从胸中跳出来了。
顾景云眉眼温柔的注视她,一双手尽皆汗湿,良久他才从那种眩晕感中醒过神来,他伸手摸了摸宝璐红红的脸颊,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软软的,肉肉的,顾景云忍不住用牙齿啃了一下,然后像受惊一样退开……
他怎么会觉得宝璐就是他呢?
至少他咬自己时不会有这种心跳加快到失去控制的感觉,就好像得了心疾一样。
俩人都有些傻眼,木愣愣的相对而站在月光下,动也不动。
这可急坏了扛着一头野猪的白一堂,他不就是追着这头野猪跑得远了点,回来得晚了一点吗,竟然就被堵在路上了。
要不是扛着野猪,他就从他们头上飞过去了,偏带着这个大东西飞不动,他瞪着眼看两个小屁孩还愣愣的站着,忍不住就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不就是亲了一口吗,都拜堂成亲一年了,要不要这么纯情?
俩人听到咳嗽声,下意识的就伸手抓住对方转身就跑,等跑出一段才反应过来,他们跑什么呀,他们可是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