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想暂时先住那里。”
“家里怎么就不方便了?”顾老夫人急切的拉着他的手道:“我们祖孙俩十多年没见面,我没别的奢望,只想****能够看到你。”
顾景云脸色更加柔和,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道:“祖母放心,我并未说不住府上,只是也不好丢我同年一人在小院里,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先回去住两天,也给家中的兄弟姐妹们准备些礼物,到时再住回来。而且三夫人收拾院子也需要时间吧?”
顾老夫人见他脸上带笑,态度却坚决,便微微一叹,同意了。
“老三媳妇,这两天你将梧桐苑收拾出来给他们小两口,缺什么东西便去找你大嫂,”见方氏脸色苍白,魂不守舍,顾老夫人不由皱眉,加重了语气道:“老三媳妇!”
扶着方氏的丫头秋月急得脸色发白,不由用力捏了捏方氏的手。
方氏木木呆呆的看向秋月,一点也没反应过来。
顾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扫了一眼含笑站在一旁的顾景云,沉声道:“我看老三媳妇是身体不适,既如此,这段时间你便先在屋里养病吧。”
方氏这才回神,听到这句吩咐脸色更白,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有些惊惶怨恨的看向顾景云,心中充满了惶恐不安。
她的马车在第三辆,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前面为何喧哗,但朱廷骑马过去的动静太大,他的嘲讽声也不小,所以相距不短的距离她也能听到,自然,她也听到了顾景云的话。
从顾景云说出他是“三房嫡长子”时她便有些慌张。
她与顾怀瑾的事根本经不起推敲。
当年发生的事太多,太子险些被废,秦阁老谋反被流放,朝中的官员辞官的辞官,被贬的被贬,闹哄哄的直过了两三年才好,因此他们的事虽被人传过一阵,却很快被压下。
当年她可以无所畏惧,可以面对一切流言蜚语的嫁给顾怀瑾,但现在她却绝不容许此事再被提起,因为她有儿子了呀!
乐康聪明绝顶,小小年纪已经是举人,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她绝不容许有人害他。
但,但顾景云来了。
他的存在便是在时刻提醒世人她和顾怀瑾的关系不正当,提醒乐康出生的时辰不对。
方氏安逸了十多年,突逢此难,只觉得眼前发黑,连下马车都是丫鬟架着下的,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秋月的手臂,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起头祈求的看向顾老夫人,艰难的屈膝行礼道:“母亲,我的身体并不严重,还是让我去收拾院子吧。”
她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看向顾景云道:“十多年没见过这个孩子,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顾老夫人面色缓和下来,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收拾,只是你也该多注意些身体。”
“是。”方氏点头。
顾老夫人看了一下时辰,吩咐下人道:“衙门快下衙了,快去把侯爷和三老爷叫回来,今儿我们府上有大喜事,可要好好的庆祝庆祝。”
又回头对顾景云笑道:“我也不知你爱吃什么,一会儿让你媳妇和魏嬷嬷说说,中午多做些你爱吃的东西。”
顾景云的嘴特甜,“祖母爱吃什么我便爱吃什么。”
顾老夫人高兴的直点头,“好,好!”
祖孙俩开始亲亲热热的说起话来。
唐氏和姜氏面面相觑,她们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发生呢,毕竟顾景云的存在就是顾家的丑闻,可老夫人怎么好像很欢喜似的?
俩人心中虽忐忑,虽不悦,却不敢多嘴,虚坐在椅子上强颜欢笑。
当年秦文茵被休她们可没少在其中出主意,这心一直虚着呢。
“祖母,母亲,我们家出什么事了?”一个少年急急地跑进来,一眼便看到方氏脸色苍白,扶着丫鬟摇摇欲坠,立即心疼的上前扶住她道:“母亲你怎么了?”
方氏没想到顾乐康会这时候回来,吓了一跳,连忙推着他往外走,“没,没什么,就是头有些晕,你就这么急急地跑进来,衣服也没换,脸也没洗,成何体统?快去换衣服洗漱。”
顾景云眼中的笑意加深,看来不用留下吃午饭了,至此,他为今天布的棋子总算都到位了。
他开口打断方氏,“这位就是我那惊才绝艳,小小年纪便高中举人的弟弟?”
顾乐康循声看过来,待看到顾景云时便脸色一变,一把将方氏拉到身后,目中复杂又厌恶的看向他,“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竟然真的找到我家来了。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乐康!”顾老夫人喝止他,目光生寒的看向顾景云,“景云,你见过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