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知道。”
“哼……”
帝洁姗是真的不知道,在她醒来后,那个人就离开了。
皇甫沛宁冷哼一声,她虽然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
看来,之前原本是试探,这次倒是可以确认了,南萧言,就是她的弟弟。
在宴会上装着不认识,却是送她来了医院。
“和他说了什么?”
“谁?”
帝洁姗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却是佯装不知的看了他一眼,她现在就是想给他营造一种感觉,在他面前,哪怕是被他看出心思,她也依旧是要装傻。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要将那些装做不知道。
“帝洁姗,你最好是不要跟我装傻。”
“我是真傻。”
鲜少有人这样说自己,但帝洁姗在皇甫沛宁身边就一直是在抹黑自己,她都巴不得眼前这个女人早点厌恶自己让自己滚蛋!
想到那场面就爽,但无奈……
回到山地后,家庭医生已经等在那里,帝洁姗几乎是看一而不曾看他们一眼就将自己锁进了自己的画室。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蜗牛壳一般,每次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唯独这里能暂时的让她疗伤。
“帝洁姗,开门。”
“……”
见帝洁姗将门从里面锁了起来,连钥匙都打不开,皇甫沛宁在门外一阵怒。
他算是白担心这个女人了,很好,竟然还有力气和自己对着干,看来以后惩罚是要重一点才能让她长记性。
“让我静一静,求你。”
她把自己锁在门后,这个时候她是谁都不想见。
不管今晚他到底有多怒,她是真的没力气去应付了,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好好的一个人好好待一会。
至于别的,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去理会。
“开门,你还在发烧,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一晚上。”
现在不管说什么帝洁姗也不会开门,她不想去面对那个男人,他的怒意现在她没有力气去应付。
在皇甫沛宁怒到极致的时候,她到了一边的小吧台,拿出一支马爹利烈酒。
她需要放松,红酒什么的对她来说都不管用。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她想要迷糊自己的神智,累,真的好累。
门外安静了下来,帝洁姗以为皇甫沛宁离开了,一般只要入夜后,她多半的都是将楼下的窗户都给关好了,所以现在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进的来。
很快的,就感觉到迷迷糊糊了。
这酒的烈度还不错……
到最后,她甚至是上楼的力气也没有。
当皇甫沛宁从楼上的窗户翻进去下来,看到帝洁姗晕在沙发上的时候,怒及走过去。
“醒醒。”
“唔,别碰我。”
感受到干扰,帝洁姗一把将罪魁祸首给挥动开。
一说话,就闻到她满嘴的酒气,皇甫沛宁再起的怒了,她竟然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喝酒?
“该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
“……”
回应他的只是有些喘息的呼吸,她的呼吸不是很平稳,看的出她感冒很严重。
抚了一把她的额头,温度是烫的厉害。
一把抱起她就去了主楼。
家庭医生见到皇甫沛宁将她给抱进来,满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这些年,他大概是从来不管她的死活,所以现在这样对帝洁姗,让大家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帝洁姗这次是病的比较厉害了,整个人都高烧不退,退烧针对她来说根本不管用,无奈只能打点滴。
看着她死气沉沉的模样,皇甫沛宁终于是忍无可忍的一觉踹倒了一边的台子。
“先生。”
管家已经颤颤巍巍的站在一边。
这些年,皇甫沛宁认识的帝洁姗都是那种不管什么时候对他都百依百顺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和他唱唱反调。
比如最近她的脾气是越发的明显。
然而,喝酒喝的如此酩酊大醉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画室中哪来的酒?”
“……”
“以后不准供应她酒。”
真是,皇甫沛宁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这女人竟然喝了这么多酒。
他在想,今天他要是不进去的话,她半夜起来是不是还会继续喝?
为什么喝酒?她不开心?在自己身边,他不开心吗?这个认知让皇甫沛宁感觉到心里有些慌乱。
然,反问的是,他给过她开心的生活吗?
然而皇甫沛宁认定的一点,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不开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爱自己。
想到她不爱自己,皇甫沛宁的心就狠狠的抽在一起。
……
帝洁姗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敢是在皇甫沛宁的房间里。
动了动身子,胸口上一股力量让她看去,竟然……
他们昨晚睡在一起?
她记得自己是?算了,这山地只要是他皇甫沛宁要做的事儿,她就是躲到龟壳儿里也是会被巴拉出来的。
“醒了?”
旁边皇甫沛宁依旧是有些冷硬的声音传来,他一向都比较冷,即便是现在这样温柔,做出来也和他完全不搭调。
摸了摸她额头,满意的笑了笑。
“终于退烧了。”
昨晚一直被她折腾到半夜,现在皇甫沛宁还有些疲惫,直接将她往怀里一带。
“继续睡会。”
今天的他温柔的不像话。
即便还是有些冷硬,但不得不说的是,他已经是做到最好。
这样的态度转变,让帝洁姗心里有些发毛,每次他在这样的时候,帝洁姗都很担心他下一刻就会变脸。
如此,还不如不温柔的好。
但她错了……
这一次,皇甫沛宁是真的要对她好,至于原因……虏获她的心!
“睡不着?”
“没,没有,只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你干嘛突然变的这么温柔?”
“你病了。”
“……”
感情她生病,他就能变的温柔,如此的话,帝洁姗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生病,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神经病一样的皇甫沛宁了。
试图想要从他怀中出来,但皇甫沛宁好像并不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
“既然你睡不着,我们就来做点能让你疲惫的事儿?”
“不要。”
帝洁姗是想也没想的拒绝。
这人,就是不明说她也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事儿。
一想到和他那个,她的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在发抖?”
“没,没有。”
“你在怕我?”
“没有,我没有。”
没有吗?他越是这样温柔的说的时候,她的身子就抖的跟筛糠一般,可以想象一下,这些年,皇甫沛宁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到底有多少。
只要想到他对她做那样事儿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发抖。
“很好,还有点胆子。”
“你……”
说着,皇甫沛宁就一个翻身,将她所有的恐惧都掩埋在那个口忽中!
见他执意如此,帝洁姗也只能放弃反抗。
人,只有在不在乎的时候,做这些事儿也就不那么难受了不是吗?
这一次,他少有的温柔,让她也体会到了其中愉悦。
原来,不是他技术不好,而是他这些年原本就是要让她痛。
昨天晚上在皇甫沛宁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爱自己的时候,他就决定,对她好。
不管是她的人还是他的心,他都要……
至于要到以后,那以后又如何,他没想好,现在完全就是在赌要帝洁姗的心。
一室温情后,皇甫沛宁帮她洗澡,帮她穿上衣服。
“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
“恩。”
不管帝洁姗心里是如何想皇甫沛宁这个人,但她都不会在他面前做出明确的反抗,这样的反抗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早餐桌上,看出皇甫沛宁的心情不错,她心里也在打鼓。
“昨晚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帝洁姗:“……”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计较?可她计较啊。
不说话,静静的喝粥。
见她不说话,皇甫沛宁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对不起。”
“……”
这三个字,可是将帝洁姗吓的不轻,他是在跟自己道歉?
什么地方错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将自己带去那宴会后又将自己丢下,所以道歉吗?
呵呵,这样的事儿以往做的也不少,说是带她去参见宴会,其实就是想要更多的羞辱她而已。
“你无需要对我说这些,我不习惯。”
“那就习惯。”
这女人,对她好点后,她反而不习惯了?这个认知让皇甫沛宁有些不爽。
帝洁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已经明了,就是不想招惹他这人,真心觉得,这人一点品也没有。
“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就是看你今天心情不错。”
“你想说什么?”
“在你面前,我可以有自己的要求吗?”
要求?这些年,她在他身边,他给什么她都必须是要接受,不管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一样都不能少,反正就是这么多年,也就这么的过来了。
这话说的,皇甫沛宁也想到了以前,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看是什么要求。”
这些年,在他身边,帝洁姗确实是没有自己可以做主的事儿。
这一次,他就想个大爷一般的大发慈悲一回,允许她有自己的要求一次。
“如果你是想见南萧言的话,就打住,我不会帮你。”
“你……”
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南萧言,那是她的弟弟,她刚找到他。
以前是担心他过的不好,会受苦。
现在看来,是他在让别人受苦,但这让帝洁姗心里更加的担忧了。
“米国三个月后有个画展,我想去参见。”
“去吧。”
“恩?”
“既然是你的梦想,那就去实现。”
难得的,这一次皇甫沛宁没有阻拦,以前只要她去米国,他就会觉得她是去见费罗斯。
确实,帝洁姗和费罗斯的关系也不错,他喜欢她的画……
“真的么?”
“你不相信我?”
这一点,帝洁姗对皇甫沛宁是没的说的,在他心里,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当场就会拒绝你,所以这些年,她也基本上是摸清楚了这人的脾气。
“没有,我相信你,谢谢。”
“不需要,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以后……你自己的事儿,尽管去做。”
“……”
好难得啊!
天真的都要下红雨了,这大爷竟然松了这么大个口。
这是要给她自由的意思吗?
“那我可以搬出去住吗?”
帝洁姗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人一看就是今天心情不错,她最想做的就是和皇甫沛宁结束现在这样的关系。
而皇甫沛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得寸进尺,这件事不行。”
让她去做自己的事儿,这已经是皇甫沛宁最大的让步,再多的,他也不会给了!
听他这样说,帝洁姗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想到接下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了,她心里难免也会感觉很高兴。
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不是吗?
“不准惹事,知道吗?”
“恩,你放心,我不会的。”
得到皇甫沛宁这么大的松口,她心情总算也好了些。
就连这粥也感觉比以前的好喝多了。
看着她的模样,皇甫沛宁也跟着笑了笑,其实她是个很阳光的女孩,这些年跟在他身边……
但一想到她对景初。
“你欠我的,却是没还清知道吗?”
“恩,我知道。”
她知道,知道自己正在皇甫沛宁身边是什么样的身份,就是个还债的,还是肉偿的那种。
那年,季景初死了!
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后皇甫沛宁闯进了她的世界,那天晚上,他就那样霸占了她,不顾她的意愿,他说……既然你费尽心机要在我身边,那就成全你。
那一夜后,就是她悲剧的开始。
他成全她在他身边,殊不知,她从来没有想和他在一起。
“我可以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还清吗?”
“……”
帝洁姗忽然的一句话,让原本好好的氛围,就这样无端的被打破。
其实她也是看皇甫沛宁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想要将这份债务多一个期限。
之前不管她在生气的时候如何说自己还清了,但她知道……只要他不松口,她就永远不曾还清他什么。
这句话,让皇甫沛宁脸上瞬间有了怒意。
“你好像很想离开我?”
“我是不习惯永远欠着别人。”
欠债的滋味很难受,人这一生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和人命债!
帝家的女儿都是怎么了?帝思恩欠下的是人情债,而帝洁姗欠下的是人命债。
好在……
七爷对思恩从来不曾逼迫过。
然而帝洁姗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皇甫沛宁这些年在她身上讨回去的,都是她早已无法承受的范围。
“帝洁姗,在你问什么时候能还清的时候,是否想到那场火?”
“……”
“那场让景初尸骨无存的火?”
每次想到那场火,眼前这个男人都会失控。
这些年,皇甫沛宁在帝洁姗心里就是个疯子,一个为季景初发狂发疯的男人。
但偏偏的,这个男人,一边告诉她是如何的爱一个叫季景初的女人,一边却也在不断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你还爱她吗?”
比起皇甫沛宁的狂怒,洁姗的语气显的比较平静。
她就那样安静的问着,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似乎爱与不爱对她开说都不重要。
“我爱她,所以,你就要在我身边恕罪,知道吗?”
“爱她?”
听到皇甫沛宁说爱,洁姗就好像听到一个笑话般,和以往一样,每次在听到这个都想笑。
只是有些区别的是,以往都不曾笑出来,但今天,她笑了!
“你笑什么?”
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皇甫沛宁的脸色更加青黑交加。
而洁姗继续笑着,那笑意是那样讽刺。
站起身,来到皇甫沛宁身边,做出一个很是妖娆的动作,直接坐上他的腿。
她的主动,让皇甫沛宁全身紧绷。
不得不说,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他恨着她,却也贪恋她带给他的感觉,这些年就这么复杂的纠缠在一起。
“你这是干什么?”
“看,对我有感觉了是吗?”
帝洁姗学做那些男人的样子调戏起皇甫沛宁。
而皇甫沛宁也不敢相信,她竟然被这个女人给调戏了,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刚才在楼上他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这女人倒好,现在竟然……
“看来是刚才没满足你?”
说着,皇甫沛宁就要抱起她上楼,却是被帝洁姗一把推开,利落的从他腿上起来。
而后走向自己的位置,淡然的坐下。
皇甫沛宁却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就要站起身走过去。
“你既然爱她,那就有骨气一点不要和我睡。”
“……”
“皇甫沛宁,你的爱也不过如此,你是给自己扣了一顶情圣的帽子,一边昭告天下说你对季景初的痴情,而一边的夜晚却是和我纠缠在一起,这……就是你的爱吗?”
“帝洁姗!!”
洁姗好不客气的话彻底惹怒了皇甫沛宁。
虽然她的话该死的难听,但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可他的心里,他认为他是真的在爱着季景初。
“怒了?怒了就对了,你这是恼羞成怒。”
“……”
“说什么我是在你身边还债,为了季景初还债,还不如说你是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睡·我。”
皇甫沛宁彻底怒了,走过去就将帝洁姗将座椅上一把拽起来。
她很轻,大概是被她折腾了,所以这些年她身上并没长多少肉起来。
在看到她面上风轻云淡的笑,皇甫沛宁明白了,她故意的,故意激怒自己。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不爱你,我也不想睡·你,当然想离开。”
很难想象,如此果果的话能从帝洁姗嘴里说出来,这些年她到底被逼的有多狠?竟然如此不知羞的话都能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给你十分钟,从这里滚。”
“……”
“滚!”
终于,皇甫沛宁怒的不能再努,他如此自大的人,自然不会承认帝洁姗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