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
沈氏有些尴尬的低声唤道。
严氏却完全亲热的应了:“七妹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沈氏虽说是沈老夫人的幼女,但在沈家却是排行第七,因此家人都唤她“七妹”。
“是啊,好久不见,这些年真是辛苦二嫂了。”
“辛苦什么啊,七妹言重了,这都是我的本分罢。”
沈氏和严氏两人的一番对话,实在是有些客套了。可就像沈氏对严氏的尴尬,其实严氏对于沈家的这轮明月,也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得了得了。”
最后还是沈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老人家直接说道:“知道不能期望你们两个熟络起来了。得,篆香,你先去忙吧,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不能掉以轻心了。”
篆香,是严氏的闺名。
太初十八年,沈老夫人突然决定回转沈家的祖籍兰陵荣养,当时沈家的族长已是沈氏的大哥沈云胧,所以沈云胧的妻子蔡氏自是不能同往,毕竟沈家的主母,必须在京都坐镇。
那这么一来,陪着沈老夫人回兰陵的第一人选,就只有一个了。
沈云朗的妻子,严氏。
严氏当时的年纪连三十都没有,与沈云朗之间也正是举案齐眉的时候,沈老夫人这样的决定,在当年对于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可就是这个横降的晴天霹雳,最终严氏竟还是沉默着接下了。
她那年伴着沈老夫人离京于兰陵十数载,在这西殷的京都之中,怕认得她的人早已没有。因此今年沈云朗之所以一反常态的如此大肆举办自己的寿宴,其实为的不过是严氏罢了。
“母亲放心,我省得。”
今天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严氏最清楚不过,所以又和沈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欲离去。
她可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呢,自不好缺席太久。
但就在这时,让人吃惊的事情却发生了。
“二舅母……”
一个女孩,一个太过瘦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带走的女孩,满脸未擦干的泪水的站在了严氏面前。
“二舅母,我是漠珂啊——”
梁媗看着现下鬓角还无一丝雪白的严氏,胸中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可话到了嘴边,当梁媗看见了严氏眼里的惊讶和陌生后,却就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二嫂,这是我的女儿,漠珂。”
沈氏明显也被梁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住了,但她还是向严氏介绍道。
“哦,是漠珂啊!当年我们离开时,你还是个小婴儿呢,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呀。”严氏赶忙笑道。
可梁媗却更想哭了,但此时已不是可以耽搁的时辰,于是沈氏牵过了梁媗,让严氏回了倦荷阁。
“你这是怎么了?”
沈氏牵着梁媗,低头问她。
梁媗就摇了摇头,没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娘亲,告诉她,当年二舅母为了二舅,为了沈家所牺牲的一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娘亲,二舅母在梁家没落后,是怎样的对他们梁氏一族伸出了援手,才使得她有机会保下了梁家最后的一点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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