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镜片后面的黑眸透着光,清俊斯文的脸上,面色也不算多好看。
旁边苏太太恨得咬牙切齿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你刚刚怎么不去追!”
林朝望了苏母一眼道:“来日方才,不必急在这一时。”又说,“你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有裴绍勤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处,不过,既然回来了,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得到。因为五年前的事情,庄菀心中对苏子扬愧疚很深,所以,她应该会很听你的话,不会不管你的。”
“她能不愧疚吗!也不想想,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苏母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变得颤抖起来,双眼也红了。
“阿姨,你别激动。”林朝安慰道,“苏子扬已经死了五年了,但是您还活着,而且要好好活下去。你儿子的死,间接来说是裴绍勤害的,没有道理他害了人还能够过得滋润美满。所以,回国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你我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你不想他过得好,我也不愿意他好受。”
“还有那个庄菀!”苏母言辞激烈道,“如果不是她,我儿子子扬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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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勤牵着庄菀的手,一路快步往车子方向去,直到上了车,他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转头望着坐在身边的女人,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裴绍勤抬手轻轻揽过她肩膀道:“别担心,林朝动机不纯,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小菀,你放心,苏子扬母亲我不会不管,不过以后你就别去见她了。”
庄菀想到刚刚那一幕,不会不明白裴绍勤的良苦用心,便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林朝实在奇怪,总觉得他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又好像,现在这样的局面,似乎他算计了很久。”庄菀心中觉得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自己怀疑的一点点说出来道,“他外表看起来像是坦荡正直的人,为人不奸诈,就算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有时候需要不择手段,也没有必要牵扯到别的。他来s市不到五年功夫,但是于伯母的这件事情,像是早早就在他的计划中。也就是说,他来s市办公司,并且跟蔓纱作对,跟你作对,都是早就预谋好的。绍勤,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得罪了什么,而他正是那个人的儿子……或者亲戚。”
裴绍勤蹙眉,不由得抬眸看向庄菀。
“怎么了?”庄菀也定定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裴绍勤却难得笑起来,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继而坐正身子说:“你别多想了,这几天跟着妈看宫斗剧看多了吧?尽胡想。”一边笑着,一边发动车子,又道,“去接甜甜吧,明天周末,问问丫头看她想去哪里玩。”
“我给她报了芭蕾舞班,明天下午要去学舞蹈,是我跟周夫人商量好的,她跟贝贝一起,开心得很。后天她还得去周家,和贝贝一起跟着老师学小提琴。”庄菀说,“说好的晚上带她去看舞台剧,票都已经买好了,不过当时只有两张了,又不晓得你有没有空,所以没有你的份。”
裴绍勤抿着唇不说话,心里总归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怎么了?”庄菀等了半天男人的回应,却不见男人开口说话,转头去看,就见男人臭着一张脸,目不斜视。
庄菀笑着凑过去说:“我保证,这次是真的就剩最后两张票了,要不是周夫人提醒,我连最后两张都弄不到。再说了,我跟周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去玩,你生气什么?人家周董事长都没有生气。”
“你现在跟周夫人一起的时间,好像比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都长。”裴绍勤终于开口,但是语气却不是很友好。
庄菀笑他道:“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我跟周夫人一起都是谈工作的。再说,就算不谈工作,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人家周董事长跟周夫人已经是十年夫妻了,你我不一样。”裴绍勤趁机意有所指地说,“周董事长身上有证,他当然放心。”
庄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意不答话,只转头朝车窗外面望去。
裴绍勤等了会儿,见人没有答话,转头看过来,又郑重说:“小菀,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庄菀沉默了好一会儿,低着脑袋一直把玩着自己的手,然后才反问道:“你就是这样求婚的?”
“你说什么?”裴绍勤一个激动,脚下急踩刹车,猛地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