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刚才还暗赞张雨心境豁达,向他讨教所谓全鱼宴的做法,只是岔开话题的借口,不想这小子转眼就谈起了价钱。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噎得直翻白眼。
张雨振振有词的道:“大叔,你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你是不缺钱,可我却是穷疯了!好歹也是卖艺,不算过分吧?”
王跃虽好美食,但并非饕鬄之徒。醒过神来之后,愈发对眼前这个少年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展颜笑道:“这些鱼儿有五种吃法?真如那般美味?不知公子意欲要价几何?”
张雨一本正经的道:“既是开张生意,就给你个友情优惠价吧!每道菜十两银子,总计五十两。”
王跃的笑容瞬间一滞:“五十两?!看来你真是穷疯了!你可知道,陶然居一桌上等席面都只要八两银子?谁敢保证你是不是在夸大其词?”
陶然居是渭南城内最好的酒楼,菜肴价钱之高低,张雨确然无从知晓。但每年只需十两银子,就足以让寻常农户人家混个温饱,他还是知道的。
反过来一想,这恰恰证明,渭南富户与往来商贾众多,消费能力足够强劲,自己兜售厨艺的想法切实可行,极具市场“钱”景。
张雨对王跃的反应毫不在意:“如今我连三餐一宿都要看人脸色,平常哪儿有什么机会去陶然居?至于是否夸大其词,你一试便知。有道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价钱好商量嘛!”
王跃虚晃一枪道:“你先说来听听,我们再行计较。”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张雨笑道:“这恐怕恕我难以从命。这几道的菜的做法并不繁复,也不难记,一经说出,那便一文不值了。你吃过之后不过嘴巴一抹,只是便宜县衙的厨子学了好手艺。你方才倒是提醒我了,像陶然居那种档次的酒楼,若是将全鱼宴推做特色招牌菜,想必一定不会吝惜区区五十两银子。换而言之,我不愁没有销路。”
王跃在身上摸索半晌,只掏出了几两散碎银子与一张邹巴巴的银票,一股脑儿递与张雨,悻悻然道:“就这么多了。你若不愿卖,我还不想买了!”
张雨接过一看,连同十两银票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一二两上下。啧啧叹道:“就带了这么点银子,亏得你还好意思说与县尊大人交情匪浅!大叔,你杀价未免杀得也太狠了。”
王跃强自忍住劈手夺过银子的冲动,板着脸道:“我是来钓鱼,又不是来买鱼,随身带那许多银钱作甚?你怎地这般啰嗦?”
钱虽不多,对身无分文的张雨来说,却无异于是一笔巨款了。小心的贴身收好,笑道:“多得不如早得,早得不如现得。大不了我寻去陶然居,再卖上一遍。”
不慌不忙的道:“你今日的鱼获,按照大小重量,大致可分为四类。一寸来长或是不及一寸的小鱼,煎炸至微焦酥脆,拌以姜葱蒜末,堪称佐酒佳肴。”
“二两至半斤左右的鲫鱼,煎至两面金黄,放水一碗,加入姜蒜猛火煮至汤汁浓稠,若求口味厚重,可放入适量茱萸。谓之黄焖,佐酒下饭,皆为上品。”
“半斤以上的鲫鱼和鲤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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