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很是恐惧地蹲在草果儿的尸首旁边,她没有胆量扒草果儿身上的衣服,不管怎么说,也得留两身衣服让她入土啊。
大概一炷香的时候,老周来了,见甘霖还在旁边纠结,一脚撬开甘霖,骂骂咧咧地抱怨甘霖没用,然后亲自动手除了草果儿身上的衣服,又把衣服扔给甘霖,让她把衣服送给负责浆洗的赵妈。
甘霖一边去送衣服一边想不知道是谁倒霉,要穿草果儿的衣服,送完衣服回来,老周已经找了一卷破席,“来,帮老子抬一下。”
甘霖和老周合力把草果儿抬到破草席上,草果儿的尸体就这么赤.裸精光地躺在草席上,老周看了看,没有感情地恓惶道:“下辈子投投个好人家。”
老周去推板车了,甘霖这才双腿打颤,刚才她看得很清楚,草果儿的下体被塞了个什么东西。
板车嘎吱嘎吱地前行着,甘霖在后面推着,借着朦胧月色,甘霖能够看到草果儿露出来的头发和双脚。
“周叔,咱们把草果儿埋在哪儿?”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了,甘霖有些吃不消了。
老周呸了一声,“埋,丢在乱葬岗了事,谁还花时间去埋她。”
甘霖抖了一下,没敢再说话,乱葬岗,要是老周把她丢在那里可就糟了。
乱葬岗是个恐怖阴森的地方,那里总有鸟儿发出很古怪的声音,月光虽然不亮,也能照得见地上的森森白骨,甘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毛。
老周摘下腰间的小葫芦喝了一口酒热身壮胆,见甘霖因为害怕而喘粗气,就把酒葫芦扔给甘霖,“你也来上一口。”
甘霖害怕极了,二话不说仰头就是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喉头,忍不住呛咳起来。
老周没好气地一笑,把卷了草席的草果儿随便一扔,“砰”的一声滚了几下,老周拍了拍手,“走回。”说着拉上板车就走了。
甘霖打着寒战深一脚浅一脚地紧跟着老周,生怕被落下,她心里唏嘘着,草果儿的命真苦啊,生前那么受罪,死了也这么潦倒,原来女人在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金贵,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步上草果儿的后尘。
回去之后,老周让甘霖打盆清水照照,看看有没有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甘霖打了一盆水想照又不敢照,万一真的有鬼,那她不给吓死了。
这一晚甘霖失眠了,看着之前草果儿躺过的地方,那么一个鲜活的人啊,才一个晚上就没有了。
涉水兰亭阁死了人的事第二天这里的姑娘就都知道了,当红的姑娘自然没有时间讨论这些,那些年岁大点儿的姑娘不比从前,闲时间多了去,便七嘴八舌地在后院的老槐树下议论起来。
甘霖在不远的棚子下面煮手巾,这些姑娘有的说草果儿傻,有的说草果儿活该,甘霖心里有些难受,为什么她们没有一个同情草果儿的。
一个姑娘磕着手里的瓜子冷嘲热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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