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跟唐一天说,“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小伙子心态不错。”
说着,扭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我,又问我,“是唐一天的姐姐吧?好久没见你来过了,你父母也几天没来了,待会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
每当医生把病患家属单独叫到一旁说话,肯定就是有不好的消息。这一定是真理。
我的心,猛地颤了下,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笑意,点点头回答,“好,是不是需要缴费了?”
“嗯,十五分钟以后,你来我办公室看下缴费单子。”医生立刻从善如流地应答。
我不能让唐一天看到我的担心和难过,这样对他的情绪影响也很大。
医生走了之后,我一边心不在焉地跟唐一天他们说着话,一边认认真真地看着医生的办公室门。
看到他回去进门的瞬间,立刻跟了过去。
“医生,我弟弟情况到底怎样了?为什么不能下床?”一进门,我的脸就挂不住了,脸上的假笑再也装不下去。
“是这样,你弟弟癫痫发作的频率和前两年相比,低了很多,也就是脑梗引起的癫痫,在我们的治疗下差不多已经痊愈,但是同时,我们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弟弟说,他的左半边身体,时常会觉得发麻,在他的手脚并没有受到压迫的情况下,发麻的症状,已经出现过好几次。我们怀疑,这是脑梗引起的另一个并发症的征兆,半边身体瘫痪。但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可以自己走动的,还没严重到一定地步。”
说实话,我在看到他没下床来迎接我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打算。
怎么说呢,他虽然病重成这样,我却在庆幸,我弟弟不是脑瘫,而是个智力正常的美少年。
不这样想,早就崩溃了。
“如果病发,有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可能性较低,但并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且费用很高,我们初步估计,距离他病发不远了,可能就在这几个月了,要治疗的话,你们家里,至少要准备这个数。”
医生说着,朝我露出十个手指头。
是十万,不是一万,要是一万,医生就伸一个手指了。
我脑子胀得疼,所有的一切,压得我心里堵得慌。
而且,是至少十万,而不是十万就够。
先前,我们在唐一天身上已经花了十几万,在奶奶身上花了几万。
我父母是普通工人,除了吃喝用度,多少年存下来的钱,全都给花在医疗费用上了。
奶奶还要办葬礼,我从哪变出这么多钱来呢?
“现在倒不十分着急,但也要准备准备去筹钱了,以防万一。”
我接过医生给我的一张上月的缴费单,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却看见,卓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好抬起头来看我。
“你都听到了?”我愣了下,轻声问他。
“医生说要多少?”卓航也压低声音问我。
“反正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费用。”我朝他无奈地笑。
他想了想,朝我伸手,“把缴费单给我。”
我立刻反手把缴费单子背到身后,扭头看向别处,“这点钱我还是交得起的,不用你帮忙。”
“你怎么这么倔呢?卓益的钱能用,我的钱就不能吗?”卓航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无奈。
“性质不一样,阿益跟我从小到大的交情,你不过是我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人。”这点轻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而且阿益那钱,我没说不还给他。”
卓航忽然笑了,笑的声音很轻,“你清不清楚,用他的钱,和用我的,性质都是一样?”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我不知道,阿益现在用的,是卓航的钱。
“唐微微呐,我说过,你会答应我的条件,你现在还是不能做出抉择吗?我说过,我会给你一笔高额补偿费,你只要点头同意,我立刻叫人拟订合同,签字画押。”
他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起身。
他高大的身形,压迫得我无处可逃。
我想,我可能只有卓航这一条出路了。
好死不死,就在今早,我猜出了他们的亲兄弟关系,所以明白,卓益用的也是卓航的钱。
“我知道女人的青春很值钱,过了那个年纪,就很难再找到好人了。所以,我可以向你承诺,你在跟我进行协议的期间,跟任何男人往来,我都不会过问。”
多么诱人的条件,让我不心动都难。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选择了我?”我内心既挣扎又煎熬,死死捏着手里的缴费单,轻声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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